他慢慢弯了嘴角,一丝苦笑。
外边很久没有动静,不排除真的是东西没搁好自己掉了,但他们默默趴在门边,很耐心。
这一回想得有些痴,眶不禁有些濡湿。
正在描摹自己卑微浅薄的心事,耳边听到外有些不自然的声响。
白羡第一个反应便是姑母半夜有事在唤,表哥想必也是,所以停了针线,起要去开门查看。他突然一个激灵,猛地掀开被褥赤脚地跑过去阻了表哥的动作。
白羡顿了顿,明白不能迟疑,悄悄退一步,伸手从桌上拿起了裁衣的大剪刀。武不顺手,但没有办法,这房里只有这把剪还算是凶。又伸手探了探,摸到两针,心,权且这样罢。便踏一步又到了门边。
虽尚未临近年关,最近鸡鸣狗盗之事确实较以往更频繁,这偏远,官府之不及,贼人不免更大胆狂妄,不能不让人警惕。
表哥?他唇语唤来的同时,手臂上上捉上一只手
这些轮不到他考量,他却忍不住自作主张地去考量。正是明白自己自作多,是以分外难过。
的乌青,心疼惜,却不知怎样去帮忙,去排遣。他手脚笨,这种活儿他是不来的,他能的,不过是夜里悄悄望着对方罢了。其实,这也只能给表哥带来些烦恼罢?
在走廊上停了停,已经往这边来了,不晓得有没有武。顿了顿,应当有。
如果说外面那两个人,除却一开始不小心碰倒东西,后面便能一路畅通摸来,也许,是探听过这里的方位的。这里有一个可怕的推论是,明人都知重要钱财肯定在林晚风自己房里,但是林晚风最重要的人,却是林夫人。林晚风房里是两个力壮的青年小伙儿,想必方才亮着灯的形贼人也知,相比之林夫人却只是个病弱妇人,好制服得多,且她的房门,从来不从里面锁。
听脚步声,不止一个,该是两个,很小心,在往这边走。白羡贴着林晚风的耳朵轻轻说。学武之人不免耳聪目明,军中又多诈,应付这些事,他比对方在行些。
林晚风带着疑惑望他,他用手指比在唇上,然后反手捻灭了灯。
其实他一直想问问表哥,既然觉得又要赚钱又要独自照顾母亲不能两全,当初何不娶一房媳妇回来帮衬?跟风花雪月什么的都没有关系,他早就明白,于寻常人家而言,实际这样东西最重要,相比容貌段这些外,脾气好、贤惠持家、能生孩这些条件,是更为重要的标准。
真是聪明又歹毒的伎俩。
林晚风没有发声音,但过一会儿突然捉住他的手臂,捉地死紧,他不禁倒一冷气,同时也突然明白了一种可能
方才在想心事,顿了一才反应过来,声响不在姑母那一边,反倒是像是在庖房那个方向。当初建造时,两间厢房便比邻,且之间的隔墙略薄,隔不了多少声音,为的便是方便照顾林夫人,以便不时之需。表哥被他一阻显然也想明白了这,没再多问,而是跟他一起趴在门边探听。
若是没有他白羡呢,没有他冒失地闯这个家,表哥难不成便一直拖着自己病弱的母亲,辛苦熬去吗?往后怎么办?姑母没了,怎么办?表哥的年纪,于婚上来说,也已不算小了罢?
仿佛是什么东西被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