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这个时候,平素以太之行要求自己的姜熠,才会像个依赖兄长的弟弟一般,轻松一些。
大概也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吧,燕云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不是从被师父带燕山的那一刻,而是面发白手脚颤抖的姜熠扶起自己的那一瞬,他的生命中,就只剩姜熠。他之所以活着,就是为了姜熠能更好地活。
燕云欣,接回玉碗又将碟里的果脯递了过去,一套动作行云。
又要喝药,就不能有一日不喝吗?
燕云看到他先前初醒态,本已是心旌摇动,此刻他糯赌气似撒一样的声音耳,更是让他心慌意乱,费了好大力气才勉压制住那从心而起的怜惜。
彼时你不过初皇,岂知这里是兄弟相残的场所?姜熠伸手细细拂过那团留白,似乎是在描摹画中人的嘴角眉梢,他语气仍是淡淡,即便我自小长在这里,也不曾料想太傅所言竟然真能一语成谶。我都不曾提防,又岂能将过错归于尔等?
都是燕云的错。他惶恐请罪,难掩语气里的自责。
无上的地位,姜熠就必须承受旁人所难理解之重。而为政事劳忧心,就只是最最末等的一件。
六哥果然考虑周全,此去江南,
姜熠知他寡言少语的品,这药也不能不喝,停了一阵,找回些面就认命地接过了玉碗一饮而。
燕云手里捧着一只玉碗,轻声唤醒姜熠。也只有他,能不经通报得太书房。
六哥的一个玩笑,连累你一个一等侍卫长熬了五年的药,若是传了去被朝堂上那些嚼的听了,我这太的面,怕是要丢到皇城外去了。姜熠中噙着果,却突然生了叹的心思,貌似随意闲谈的一句话,却让燕云表瞬间凝重起来。
主,燕霜有消息了。
你何错之有?姜熠站了起来,背负双手欣赏墙上的画卷,卷上一人一秋千,时值夏日,青梅累累,掩映在青果绿叶间的那白衣人儿,衣袂翩跹,举止**,让人奇怪之是,画中人并无容貌,面那里一大团留白,似乎是未竟之画,但却一也不突兀,反而平添一丝神秘,可见绘画者笔法之单纯,用意之巧。
燕云没能保护好主,自然是燕云的过错。
姜熠并未熟睡,只是闭目养神,闻言轻启帘。跃的灯火,他双似闭未闭,眸光倦怠慵懒,与懵懂的婴儿初醒时一般无辜质朴。就那样枕着自己的双臂,半晌冲燕云微微抿嘴,看到他手里的玉盏又有些无奈,忍不住轻叹:
主......
短暂的敲门声响起,打破了屋的寂静。
没有多说,燕云只是向前递了一些玉碗,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燕云哑无言。他从小在燕山修炼,只知将来要成为保护太的重要力量,谁能想到刚皇不过数日,还不曾熟悉环境,太便在自己底中了不解之毒。而且查来查去,毒者竟是太的亲兄,皇帝令将此事保密,相关人等皆被灭,即便是历经十几年培养来的燕云,也毫不留。若不是醒过来的姜熠苦求皇帝,燕云又岂会活到现在?
燕云收起托盘,开门接过燕手中的纸条,吩咐他继续守着书房。
燕霜一路以轻功赶路,不过两日,便抵达柳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