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邵明雍问。

“我曾经有过野心，但现在我厌倦它了，”许晗说，“我现在比较注重职业德。”许晗借用了季约的话，并且在这四个字上加重了声音。

“那就让给别人，我已经接了林中济的电视剧，没空再接其他工作。”

“因为你看起来就像这样的人，很容易就能读懂别人的心思。”

“我在这个圈里待得太久了，知贪心没有好场，所以我只拿我该得的东西，不该得的我一概不要。”许晗漂亮的脸上没有一丝神，长睫的睛里像隔着一层冰，尾的那颗泪痣鲜明，他的态度冷静而理智，但姿态却显得冷漠而疏离，他像是被冰雕成的。

许晗想了想：“前几天我去参加了一个大导演的试镜，这对我来说是很难得的机会。是我幸运，本来饰演这个角的演员跟剧组发生了矛盾，导演把他换掉了。我觉得导演对我很满意，所以我会得到这个角。”

“为什么这么问？”

晗清晰地重复了一遍。

许晗今晚的态度已经传达一些暗示，邵明雍静静地看着他，深邃沉静的眸里波澜不惊。

“你是不是疯了？那可是关晋，多少人求着跟他合作都求不着，”游急，声音又变得尖利起来，“你可别不知好歹。”

“但是，”许晗顿了一，“接来，我又收到了一个好消息，另一个大导演又找上了我，特意给了我一个角。这次我拒绝了。”

果然，很快就有人来请许晗吃饭，许晗不想去，但他必须去。

“不过也总有看错的时候吧。”

“是么？”邵明雍挑了挑眉。

游一顿，压抑着怒气：“我真是低估你了。林中济的新戏？”

那天许晗的脸看起来很严肃，邵明雍问：“不开心？”

“但后来有人告诉我，跟我一起竞争这个角的另一个演员有很大的后台，这次试镜只是走个形式，所以我又没机会了。”许晗的吻平淡地如同是在叙述与自己无关的事。

许晗突然轻轻嗤笑一声，长睫一掀，脸上的寒冰顷刻之间消失了，他一个轻佻而意味深长的笑容：“不然我怎么买得起斜晖路的房

许晗看着邵明雍：“这就是这个圈里的常态，我见过很多，有时候玩规则也成了规则中的一种。但这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之说，资本固然重要，可如果没有实力支撑，这个圈早就散架了。有很多人都能够继续存活，所以我也可以，这不是什么大事。”

“总之我不会接的。”

“你脑有坑，这剧拍一两个月就拍完了，关晋的电影还在开始筹备的阶段，本撞不上档期……”游骂。

知他没有讲完，邵明雍也并不话。

许晗垂了睛，看着桌面：“邵先生，很懂得看别人的心思么？”

许晗心里知得很清楚，如果说，他捡漏得到了林中济的试镜机会是因为幸运，然而现在送上门来的关晋，这就更像是天方夜谭了。

“对。”

许晗脆利落地挂了电话，游尖利的声音消失在耳边。

现在，许晗认识的人之中，能够这样的人并不多，许晗的心里闪过一阵失望和愤怒。

这不是天意，而是人为。

许晗沉默地看了他几秒，然后一个笑容：“没有。”

邵明雍深深地看着他，睛里都是不赞同的意味。

“职业德？”邵明雍重复了一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