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她和蛇骨婆不太熟,但蛇骨婆常往首领那跑,她怎么也想勾搭一的。可蛇骨婆说了,她里只有她夫君,生是她夫君的人,死是她夫君的鬼。现在是她夫君死了,她也就成了守墓的一妖,半生半死。
怎么突然就死了呢?
我就在这里,你看不看。墙怪丝毫不扭,直瞪瞪跟八木对视。后者一手撑在墙上半晌没缓过气来,起伏大有咱俩一票的气势。
这可是一座空冢啊。
墙怪恶狠狠地呼着气,心想换作是以前我早一吃了你。又想到跟梦貘打一番商量差要了他老命,梦貘一直自私自利只准自己梦不准别的妖怪借她的妖力梦。在梦貘心里,这跟争夺地盘无差。真气死他了。
告诫什么?
怪还在哎哟、哎哟地叫嚷,咕哝说你这小,我你梦只是想告诫你一,不要好心没好报。
成成,你怎样就怎样。八木无奈地摊手。这只是一场梦而已,与他无。
他在村整整坐了三天,就蹲在木牌旁,背脊抵着壬野村这三个字。一天到晚的人们特别多,上京的有,耕作的有,张望的有,行的有。怎样的都有,而且大份是熟面孔,可相同的是都没正瞧他。
是的,他一直这样认为,直到第二天他醒来了跑到正在打耕作农的老爹跟前,他还是那样认为。这难仍是梦?老爹看不见他,不如说从老爹的各个动作来看,老爹已经习惯一个人了。他如今壮硕,没有半染病的姿态,背起竹篓吆喝着就门。
☆、(十四)梦貘
作者有话要说:
想当初听到这家伙把坟冢从千里迢迢的地方迁到这里来时,梦貘大骂了声真傻。岂不是?既然要迁移,当然要熟悉新环境迎接新事了,可那蛇骨婆还抱着旧东西不放,自己在哪,冢就带到哪。
老爹?他试着唤了一句,等很久没反应,于是又唤:老爹?
八木觉得自己没过什么坏事,唯一比较大胆的就是上山了。可他上山的初衷是为了给老爹采药,如果不是机缘巧合见了蛇骨婆也不会产生三年前的妄想。还是就是因为那不切实际的妄想,断了他的生路?
梦貘刚刚跟蛇骨婆打照面了,后者坐在蛇冢上假寐,脑袋一瞌一瞌。梦貘没敢上前去,因为她怕蛇。这是她的小心事,很少妖怪知,如果被发现威风凛凛的梦貘竟然怕区区几条蛇,那还不是得被笑死?
八木真有这么一瞬相信了那个男人的话,但他怎么也不甘心。这岂止是死掉了,本就是没有他存在啊。刚才看了房里,自己躺的是乱作一团的草絮,昨夜太累没察觉,那会儿一看到整个人都傻了。属于他的用品一个都没有,凭空消失了般,包括他三年中折的各种纸符。
「你已经死了。」
早离开吧。
八木在他后跟了半天,看着老爹一边哼着不知往哪学的不成调的和歌,一边慢吞吞地来到村北面。那里是和壬山相反的地儿,一个大荒地,可野菜长得茂盛。沿途和几个村邻肩而过,他们都有好好跟老爹打招呼,除了他自己。
八木挥挥手,嗤:又是什么我死了的言论吧?我听你们首领说过了,不用你重复。你哪儿来的哪儿待着吧,我现在跟你们没有关系了!
老爹这是要去挖菜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