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他非常懂那些人类的想法,因为他也很害怕。自己常年待在这里,数着时间久了,也想遇见几个能与他相谈的知己。谈些什么都好,人间的趣事啊,人间的战事啊,人间的琐事啊,他一都不挑的。可惜一个都没有,几个人类吓跑后,他也吓得舞起了,叶频频掉落。
可他怎么都没想到,那人来到他跟前时会卸了上的绵布巾,里边的两角。白的发,深的角,还有猩红的睛,仅仅是初见,就令他倒了一气。也是那时他才知,原来这位不仅是妖怪,而且阶位比自己太多。
剪了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了嘛。他想。
想以前的事。
咦你这老
为什么要问他意见?他并不是主。要迁移来,迁移就是。他来说,他会更加兴才对。因为可以见着同胞不再是孤苦伶仃。再者他也想听听关于外面世界的事,天生长不足的他哪都去不了,徒留满腔的向往之。
老,你在想什么?
是在怕我吗?他后知后觉地细语,胡须微微翘了起来,代表他不太好的心。接来的日里,他又那样过了。白天夜里皆昏昏睡,醒来时就跟鸟儿们打声招呼,允许他们在自己上作窝,但不准随便拉屎。
木魅对人类的事知之甚少,每当闻得这些和歌整个儿都晕乎乎了,为了转移心神,于是摇摆着枝戏一过往的鸟儿。也不知什么时候起,林的人类越来越少,偶尔不小心踏来的,也怯怯地说有妖怪有妖怪。
发现森林里的瘴气变多,是一个风雨交加的早晨。那时候,这里来了一个男人。说是男人,是因为他的相貌与常人无异,上不着一,着裙绔手执木刀。看他面无表地走过来,木魅心里是七上八。
之后,他也就只有低着看着那满地的落叶叹气的份。
后神这名字说着好听,其实还不就是个人不人禽不禽的模样,双手经常伸着,十指屈起,比鸡爪还利。如今两者对视,对方一只大,自己两只睛,一对比就知谁胜谁输了。木魅难免有些得瑟,说你这发也够长了,要不要老朽给你剪啊?
以前什么时候?家找地儿那阵吗?
可后神振振有词说了:发是家的心之,剪了不就和你们大男人一样了?
这座山里鲜少有妖,以前有的,嫌这里太过冷清又见不着几个人,肚始终空着,所以转战别的地方去了。木魅会经常忘记自己是妖,他倒觉得他像山神,掌着这里的一草一木。当对方向他询问一些况时,他真的认为自己是山神了。
木魅一时没去思考拿什么来剪。四枯枝多枯叶多,但锥状没见几个。后神在他耳边唠叨过许多,说人间女梳可讲究了,将用来用的米磨碎,炸成汁,一些香,对镜缓梳,一遍又一遍。后神说起这些来气不太好,木魅知她一定嫉妒得紧。
跑来这边,借游玩之际诉诉心中的意,一首和歌。
这年砍树的人可多了去了。
你那破事有什么好想的。
木魅的前现一名女,和他一样无足,尾陷在他的里。因为已渐龄,这里的树也多了起来,东一个西一个,这不,刚好可以给有这习的妖怪居住。后神,就是其中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