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费了……你或许也在等着我的死亡提前到来吧？费奥多尔，当你为尼古莱・果戈理的右yan而焦虑的时候，我就明白你对于生命的衰亡，对于哨兵的白化与死亡之间的联系，并没有你所表现chu的那么毫不介意。”

――我是站在生者这一边的，罚。

果戈理安安静静地面对着涩泽龙彦的视线。他的右yan已经永久地失去了视线，但是它如一场代价，一场刚好将他的愚蠢、冲动，他对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盲目保护所造成的灾难――一场刚好能够与之等价交换的东西。正是因为他失去了这只yan睛，他才不再像过去的自己那样简简单单地考虑问题。他开始意识到，当两人走到一起，他的shenti不再单独属于他自己，陀思妥耶夫斯基的shenti，他的命运，他们所有原属于自己的那bu分尊严……所有这些，都是应当更谨慎地去守护的，而守护的立足dian，是对对方的信任，不是怀疑。

新俄罗斯没有完全地信任陀思妥耶夫斯基。过去的自己也没有信任他。陀思妥耶夫斯基就像自愿接受使命、自愿走ru耶路撒冷的人zi，他不为自己开脱什么，他的ai是从始至终经得起考验的。经得起考验，却常常无法rongru世间的规则。就像他果戈理自己，他是神的造wu，原本应堂堂正正地活在世上，他却必须要因自己的过错、被惩罚并剜去一只yan睛，他才变得和普通人一样，能够握紧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手。

“你为什么要将那些样本拱手让人？费奥多尔，你不是jian称世界已经走ru邪轨，对人ti对自然的改造和利用，都是违逆神的意志的么？”

“――是吗？原来我和您说过。”

陀思妥耶夫斯基圆rong地说着，在他说到这些事的时候，他的目光稍严肃xia来。

“这些话告诉您，是想让我们之间的合作能更rong洽一些。确实，其中一bu分的观dian，我到现在也是极为赞同的……但总ti而言，我说得不太全面。”

涩泽皱了皱眉。“洗耳恭听。”

“正如我和您合作的时候，我告诉您，他们正在发展的基因研究是走向邪路――而和别林斯基先生说起的时候，我就告诉他，这么zuo的漏dong太大，并不符合新俄罗斯的真正需要。”

您知dao吗？一个人被视为命运的东西，其实也只是一种巧合。在某种时机里，我被作为牵制者，调控住这个世界的jin展；在另一些状态xia，若历史chu1于别种阶段，我可能又会是革命者，是推jin者了……

“和您聊天是一件有趣的事。鲜有人如你我，真正能chu1于gan1涉、把控的地位，却仍把这个世界当zuo某种遥远的，遥远到可以去和他人谈一谈见解的东西。”

陀思妥耶夫斯基淡然地笑了笑。

“您既跟得上我的思路，又有让我着迷的个人yu求，我自shen不ju备这种鲜活的yu望，涩泽。您有时候就和这些战争中的国家一样，总是在被自shen牵着鼻zi走呢。”

果戈理低着tou、脚尖在大理石地上划了个圈。着迷着迷着迷。他在jing1神世界里像个孩zi似的抱着陀思妥耶夫斯基摇晃。差不多该说完了吧？哇呀、换我chu场换我chu场！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心里笑着，再等等，ma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