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世谦说完，便很快换了话题，程维哲跟杨中元知他想起往事，心中肯定颇有些纷乱，便简单讲了几句，自回了主屋休息去了。

韩世谦笑笑，随手倒了杯给他：泉旭，你说我当年是不是太傻了？人家明显是在骗我，可我却一厢愿认为我们是最合适的人，结果到来家破人亡，我对不起韩家的列祖列宗啊。

两位老人家到底说了什么程维哲跟杨中元自是不知的，他们两个一起甜甜蜜蜜泡了澡，晚上早早便歇了来。

见他们两个都没敢回答,反倒是韩世谦自己笑笑,说：他也不知现在如何了,那时候他才十来岁的年纪,活泼着呢。

世谦，我没读过几年书，但自问看人还是准的。有些人，就算你再明，也防不住他们包藏祸心，就算你拆穿一次，他总会有各种各样的方法来夺取你的一切，无论怎样都要办到。他如果一心要谋划你们家的一切，那你怎么防范，也都逃不他们狠毒的心。这事不怪你，只是对手太过阴狠了。

那声谢谢你，大抵是对能为他这样着想的周泉旭，最好的回答。

在他看来，韩世谦简直如天之骄一般，他是个很的人，生得好，也长得好。可他年轻时顺遂，到来却经历这样的磨难，如果是他碰到这样的惨事，恐怕自己一个人是活不来的。

程维哲顿了顿，：那师父明日是去还是？

第

师父,他现在是衢州有名的儒商了,我们昨日见他，看起来是个相当稳重儒雅的长辈。商人简单，大商人难，成人人称赞的儒商更是难上加难。能被人称一声儒商，实属不易。

他一向心直快，也不太会说话，能说这一番话来着实不易。

可他却撑了来。

去吧，也算是早年故交，既然咱们来了衢州，还是要见上一见的。况且，将来都吃这碗饭，怎么也要把话先说开。

他心不好的时候，总是要喝茶的，仿佛只有那悠然的香气，能抚平心里的难过。

客气什么，我们是朋友。周泉旭起，把他手边的茶壶端走，大夜里的，少喝茶。行了，不要多想了，早睡吧，明个还要忙。

杨中元听了师父这句话，突然发现,顾寒亭跟韩世谦的气质特别像。

周泉旭见他目光深邃，沉淀了所有岁月与风霜的面容那样睿智，也那样沧桑。

能这样，已经实属难得。

韩世谦却直摇：那时候我跟父亲去帝京，他也被他父亲带着，还是个少年人。老是跟在我后面叫哥哥，想在想来也是年近四十的人了。

他倒是很果断，韩世谦伸向茶壶的手顿了顿，最终垂了来，好半天才低笑声：恩，你也早些休息。

倒是周泉旭安顿好徐小天，过来瞅他，见他这个样，便知他又思绪翻涌：那么多年的事了，你就不要总是日思夜想。

当年的事,无论韩世谦淡漠不提也好，似本不上心也罢，都是他心底最深的那伤疤。

都是那样尘，那般淡然。

周泉旭见他脸上的笑容再也撑不住，话语里也满满都是苦涩，心里突然如针扎一般疼。

韩世谦安静听着他的话，最终叹了一气：谢谢你。

周泉旭安。

韩世谦笑着送他们了院门，回来独自一人坐在桌边品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