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油灯并不明亮，却还是能清晰看到程维哲小上大片青青紫紫，都是瘀伤。

程维哲上很痛，可见杨中元这样，心里却是甜的。

嘶，小元别动，痛。程维哲叫。

杨中元生气程维哲没有很努力去躲闪，也更不能释怀当时自己只能睁睁看着他挨打，没有任何还手的能力。

程维哲看准时机，一把揽过他的腰，让他侧着坐在自己畔。

杨中元还是盯着他看。

在杨中元中，自己受了伤是件多么不可原谅的事，无论是他们两个之中的谁，都不能被原谅。

程维哲缓缓说着，末了又：我了解那家人，他们不敢当街杀人的事来，所以我也不可能会受重伤。刚开始那一，是因为他手太快，后来我都有好好躲，伤看起来严重，其实也还好。

我很生气，杨中元慢慢抬起，扭定定看向他，你明明，可以不用受伤的。

虽然上很痛，但他的笑声里，却满满都是解脱与放松。

小元，我不受这一遭苦，便永远也无法从程家脱而。如今这一场闹剧，我受了这样一伤，程家再也不能抓住我半分把柄，说起来，这事彻彻尾都是他们的不对，他们再难得到任何话。

杨中元还在气上，他拼命扭动，想要挣脱程维哲有力的手臂，却不料耳边响起程维哲的气声。

就算虎不聪明，军师却对衙门里这些门门清楚得很；杨中元不了解，可程维哲却知这两人平素作风。

他们从来不多余的事，所以这么多年，也从来没有被真正抓到过。

有些哑，但并不影响说话,他见杨中元这个样,轻笑一声，想要去拉他的手：怎么了？你看我不是没事吗,生气啦？

这一次也一样，虎叫他那一声程大少爷，让程维哲迅速对事了判断，他心里有了底，自然知他们不会真的对他们怎么样，多就是被打一顿，却正和程维哲

这次杨中元依旧没理他,他躲过程维哲伸过去的手，轻轻往他上上药。

听他喊了痛，杨中元立不敢动了，只能僵地直着脊背，低着一言不发看着自己的膝盖。

他们本来就是拿钱办事，伤程维哲以后还有程家人面摆平，杨中元的铺也砸了，如果人再受伤，那就不是钱的事了。

他睛有些红，显然是真的难过了，程维哲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颊，低声笑了笑。

就算他们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可这样青天白日被人在地上踢打，也够叫人难受的了。

其实在最开始的时候，程维哲站在铺靠外的位置，他完全有可能跑开，虎和军师的目标本来就是他，如果他跑了，基本上也不会伤害杨中元。

直到杨中元给程维哲又上了一遍药，这才起帮他把放来，然后扯过被要给他盖上。

程维哲把他往自己边带了带，他微微抬起，偏过去凑在他耳边：小元，你知我的，我不会让自己有事。嗯，乖，跟我说句话吧。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一时之间，屋里静悄悄的，谁都没说话。

无论受多么重的伤，也无论程家人对他如何，只要有杨中元一个，他便也心满意足了。

好了，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这样鲁莽，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