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祖老大答的斩钉截铁，“还记得小时候辩日的事吗，你当时让我明白，很多事是无法靠思考和经验判断的，它们那样矛盾，那样难以抉择，你也只是勉为其难。”

祖老大摇了摇，不解，“确实很复杂，我听着都大，你为什么又说简单呢？”

“我并不知，只是我也常常这样质疑自己。”庆之紧盯着他的双，“你知我为什么支持你随军北上吗，不是不担心你的安危，而是自北魏孝文帝死后，北朝一直动不安，本无力组织攻势。”

第18章寻幽

因来年开，祖老大才要往江北赴任，于是举家在庆之家过年。

庆之双目炯炯，“人生得一知己，死而无憾！”

祖老大揪着发，“哎，好难啊。”

“啊，庆之，你总是很懂这些，什么敌我政局，什么排兵布阵，我很小的时候就有这种觉，没有什么难得倒你，你也许比我更适合当将军！”祖老大由衷地说。

“可是我认为沈大人是对的啊，自从十八班制颁布以来，地方上也是怨声载，深不便。”

“一个新的国策，会有人反对，但也会有人得利，我虽也不赞成，但是得看它在某方面，能起到怎样的效果。”

而皇上甫建新朝，为了安抚宗室，收揽臣心，给了门阀士族很的地位和赏赐，而且改文武九品为十八班，班者多为贵。老师当然是极力反对，认为此举必然导致官众多，省臃，而且让上溺于钻营，后患无穷。”

“那你有什么吗？”

“别啊，我有憾，我还没有当过大将军呢！”祖老大耷拉着眉。

“因为这看起来是一个国策问题，也是一个态度问题，在于老师还是没有意识到，皇上已经不是一个，他可以直抒己见畅谈国事的好友了！”

庆之忍不住笑了，心的笑意，驱散了清晨的忧虑。

“这是一件很复杂的事，也是件很简单的事。老师觉得皇上是他推举的，有什么不当之，就应该尽力规劝。

庆之怅然，“你也觉得我在明哲保吗？”

是年年关，祖老大已将建康城的家业，安排妥当，庆之二吕姬与独祖登，皆接来居住，久别亲人再相见，自是喜不尽，又涕泪涟涟。

“我当然委婉地劝过老师，让他不要和皇上对着来，当然结果是，遭到老师一顿呵斥，说我明哲保是非不分，在老师的里，又怎么会把徒弟的意见当真呢！”

庆之家门前，挂上新桃木板，上画神荼、郁垒二神，驱鬼避邪。除夕之夜，风送，千门万，爆竹声声，夜时分，阖家以先幼后长的次序，饮屠苏酒，再一起迎接旭日东升。

循着先人的足迹，看一看滔滔黄河，祖先耕耘的地方，你觉得还成吗？”

“不，我拉不动弓，我也骑不快，我比不上你”，庆之颓丧，“不只如此，你也许不知，我连我的老师也劝不了，他与皇上渐渐离心，就要陷深渊了。”

年关休沐十日，庆之与祖老大难得日日聚，似有谈不完的话，从过往经历，到所遇战事。陈庆之对军旅之

祖老大十分讶异，“你的老师，是不是尚书令沈约大人？怎么会，听说他是皇上未登基前最好的朋友，又有拥立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