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装成不经意的样往画纸上瞄了瞄,一就愣了愣,画上是一个娴静的女人,穿着风衣,坐在木藤椅里,手里拿着一本书,面前小几上的茶杯里袅袅婷婷的雾气徐徐上升……
果然,程飏瞥了戚衍一,又看向靠墙那个座位,意思是让戚衍坐里边儿。
程飏不懂这些,没法儿从什么专业角度来评判这幅画,但就从他这个啥也不懂的人的角度看,这幅画真的好,非常好。因为程飏第一看过去就能受到画面中的闲适、宁静,能调动人的绪的画,怎么也不会差。中不足的是,画纸上有皱褶……这貌似就是刚刚被他打断的那副画,那些皱褶应该就是他的手掌压来留的印……
上就要放学了,老刘不在,教室里早就炸开了锅,隔着老远就能听到喧闹声,程飏推门走去,走到自己的位置坐,戚衍落后一步,等他过去时,发现那货正大喇喇地坐在他刚刚坐的位置上。
确实有长一段时间没来学校了,以前他在学校都是些啥?他想了想,大多数时候是盖在书边睡觉,课时他要是醒了,就换堂课的书盖着继续睡,要是没醒,就继续着上堂课的书睡,反正也没什么差别,上课睡觉也不会分个态度端正不端正。
程飏轻轻摸了摸脸上的伤,仿佛不经意地看了戚衍一,脸缓和了些,嘴角微微勾起。
他看向戚衍,对方完全没注意到他的视线,紧盯着前的画纸,全然不顾纸上的皱褶,一笔一画,认真的样与刚刚和他打架时完全不同。程飏受到一种特殊的气质从戚衍上散发来,那是一种与这个世界,或者说是他们这个地方格格不的气质,将他与周围分隔开。
戚衍沉默半晌,把散在桌上的东西收起来,往里边儿一丢,然后双手撑着两边桌,一个跃就去了。
程飏心算这小识相,当即也坐了,百无聊赖。他就带了一本化学书,笔都没一儿,实在没什么可供他消遣,一顺手就打开了书,一堆密密麻麻的字和化学式直往他脑袋里灌,得他晕,只好一把将书合上。
于是他就把化学书打开往上一盖,蒙着开始睡。但他估了自己的睡眠能力,蒙躺了好一会儿是睡不着,拿开书,放到一边儿,瞥向墙上的挂钟,17:09,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还有二十一分钟才放学,差不多有半个小时了,意识摸摸袋,没带手机,这简直是雪上加霜。
戚衍走过去,正不知怎么让程飏让座,就见这货叹了气,满不愿的样,起站在椅旁。戚衍一愣,这货给自己让座位?他怎么觉得那么不真实。
一离开老师们的视线范围,两人不约而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分开,离得远远的。
样,戚衍低,默默腹诽。
歪看向旁边,只见同桌同志笔尖翻动,白皙的手指握着铅笔,一一的动作似是循着某种规律,立引起了程飏的注意。
“一看就不是我们这个地方能来的人,那浑的气质与这儿的泥
程飏想起了当年老村长对他家老儿的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