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羽mao开始旋转，绕着周游，边缘锋利如同一把薄而灿烂的切刀。

周游呜咽着呻.yin：“我……疼……”

谢谅蹲在他面前：“是啊，是很疼的。被你这样对待过的人，一定也非常疼。”

周游咬紧了xia唇，沉默片刻之后才开kou：“我……我母亲……是被他打死的……他用擀面杖和铁锅……砸她的脑袋……”

谢谅：“为什么？”

周游：“……她说我长大了，应该去上学。”

谢谅：“然后呢？”

周游：“然后……然后她就不动了。他在院zi里挖dong……后来酒瘾犯了，让我继续挖，他在旁边喝酒，看着我。”

谢谅：“是你把妈妈埋了的？”

“妈妈”这个词让周游怔了一瞬。谢谅对他“海域”施加的压力已经消失了，周游的yan泪停止，木木地diandiantou。

“‘他’是谁？”谢谅又问。

“……周雪峰。”周游说。

“你爸爸？”

周游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yan中掠过一丝惊悸，但随即很快消失。“我……我不能喊他爸爸。”

谢谅diandiantou：“好的，周雪峰。那周雪峰是怎么死的？”

“被石tou砸死的。”

“和你没有关系？”

“没有。”

“别说谎。”谢谅又摸了摸他的耳朵，周游xia意识地缩起了肩膀，“继续坦白，你就不会痛。”

周游不吭声。谢谅继续问：“那是你第一次杀人，对吗？”

一gen孔雀羽mao飞旋着落在周游的shen上，在接chu2到周游鼻尖的瞬间化为白雾消失。紧接着，周游再次发chu惊恐的尖叫，shenti像过电一样急剧颤抖，狠狠撞在了墙bi上。他死死地抓住自己的tou发，又抠自己的耳朵，边哭边叫，几乎要呕吐chu来。

持续了将近一分钟，谢谅再次站起。周游趴在地上chuan气，yan泪、鼻涕和唾ye混在一起，他抬不起tou。

“‘海域’受创很痛苦，对不对？”谢谅问，“为什么你会以此为乐呢？我猜，那是因为你从来不知dao这有多难受。”

周游艰难坐起，tou极其沉重似的，不敢抬起来。

“回答我，周雪峰是怎么死的。”谢谅厉声问。

周游这次没有再抗拒。

周雪峰是他杀的第一个人。他告诉周雪峰，山脚xia有个旅行团留xia的帐篷，里面有发电机，但他力气不够，拿不回来。发电机可以卖钱，周雪峰当即chu发前往周游所说的地dian，但他却踩ru了周游设xia的陷阱。捕兽夹限制了周雪峰的活动，周游从gaochu1推xia石tou，砸在周雪峰的脑袋上。为了消除可疑的痕迹，周游不断推动落石，直到把周雪峰的尸ti砸得面目全非。

他清理了捕兽夹，仔细地砸碎了父亲的脚骨，确认不会有人看chu端倪，才转shen跑回村里呼救。

这是一次成功的谋杀。无论村人是否怀疑，至少周游已经顺利解决了自己生存的最大障碍。他没有停留太久，收拾了家里值钱的东西和现金，离开了村zi，开始北上。

为什么北上？因为他的母亲chu生在王都区，那个混乱的、没有秩序也没有规则的地方。少女成年后远离家乡南xia，遇到了周雪峰，从此命运被一锤定音。

周游只知dao王都区，他想要去王都区。母亲对他没有太多的呵护和ai，但有时候会错kou把王都区称为“家”。

周游在路上消耗了好几年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