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所有建筑都在发声音。它们混杂在一起,嗡嗡地敲动秦戈的神经。
距离乐声越近,他听得越发清楚。乐声是从一楼的一个大教室里传来的。秦戈站在楼前,有些吃惊:前的楼有四层,但没有楼梯,楼上的窗完全密封,只有一楼的一个教室在大白天里也亮着灯。楼的最层有三个字:少年。
这是一个舞蹈教室,很空很宽。教室中央有一个孩正对着镜练习基本功,大汗淋漓地劈叉。
他的心怦怦直,一种莫名的熟悉与恐惧,令他在瞬间就奔跑起来。
两人这么早就认识了?秦戈意识抬手去敲窗,发现窗异常固。他只能听到乐声,但找不到的途径。
这个教室里仍然是那个长相清秀的少年,但他似乎长大了一些,所练习的也不再是简单的基础动作,已经在镜前起了一支舞。
秦戈觉得这个只有七八岁年纪的孩长得有些熟,但他一想不起来曾在哪里见过。
秦戈喊了一声,但那孩显然没有听到。他全神贯注,完全不受外界影响。
所有的窗都是紧闭的,他始终
他在这个古怪的小广场上站了一会儿。
他再次绕过大树,往更远的楼房跑去。
大教室没有门,只有窗。窗十分宽敞,秦戈抬手敲了敲,玻璃异常固,他显然是不可能的。
秦戈绕过巨大的参天大树,往旁边的另一栋房走去。
有隐隐约约的音乐声传来,他穿过广场,走向有声音的那栋楼。
边寒的“海域”里,有许多个孟玉。
可是乐声还是传了来。
依旧是没有楼梯的楼房,没有灯光与窗的密闭建筑,只有一楼宽大的舞蹈教室里有人活动。
他站在一个空的小广场上,周围是绿树与样式平凡的建筑。建筑和树木分布得很奇怪,它们像是拱卫这片小广场的卫士,把小广场围得严严实实,没有一丝隙。天空是蓝的,天气晴朗,但秦戈看不到太阳,也看不到云层随风飘动的痕迹。
这片“海域”确实有儿古怪,但秦戈说不怪在哪里。这是个很自然、很普通的白日场景,只是一切仿佛都被封闭起来了。
音乐渐渐大声,越来越嘈杂了。秦戈凝神去听,忽然发现,传乐声的不止这里。
量被削弱了,但幸好还在可控制的范围。
秦戈在他脸上找到了更多的熟悉的痕迹。
最后一栋楼里,练舞的不再是少年人了。他已经长大,骨骼茁壮得不像女人――但他穿着女装,踏着跟鞋,上是波浪一样柔蓬松的卷发。酒吧里满是喝彩之声,他如同一条紧贴钢的蛇,充满力量也充满妩媚。
从他小时候练舞开始,一直到他在王都区的阿提斯酒吧表演。
这个空间并不大,甚至可以说非常狭小,每一栋楼房都是死去的、没有通路的牢笼。牢笼的最底永远有一间舞蹈教室亮着光,有一位少年在练舞。
小广场是泥地面,秦戈看见地面上有三分线和二分线,这是一个足有七八个篮球场大小的地方,但只在最远立着个孤零零的篮筐。
秦戈忽然明白了:那最早的关于孟玉的印象里,他们并不是互相认识的。边寒看到了舞的孟玉,但他没办法结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