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是不详之人。”

何宛洛的脸颊冻得青紫，几乎快要失去意识，他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唇，嘴唇在牙齿的力渗血迹。从嘴唇传来的痛把他如游丝般几飘远的神识又重新拉了回来。

即使是这样，他也依然紧紧抱着景泠，不肯放手。

何宛洛受到怀中人细微的颤动，想要松手去看，却在一瞬间被景泠牢牢拢怀中。

虽然刚刚一直都无法动弹，但是他一直都有意识，他知何宛洛为了救他一直都在用自己的温帮他解冻，睁睁地看着快要被自己冻僵的何宛洛，他的心疼的快要滴血。他一直想保护的人，却一连因为自己而受伤。

短短的三个字，如同惊雷在何宛洛的耳边炸开，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颗心砰砰地得

就这样搂了许久，被何宛洛紧抱在怀中的人手指动了一，随着手指的颤动，整个似乎也终于活了过来。

“你说真的？”

像是有千万条蚯蚓在肤面不停蠕动。

如果说几千年前他犯的确实是不可饶恕的错误，那这千年孤寂也算是对他严厉的惩戒了，如今这个人再一次回到他的边，他说不好到底是不是冥冥之中的安排，让他弥补千年前留的遗憾。他只知在他被装冰棺的一刹那，最放不的就是何宛洛，他并不害怕噬心的寒冷，只是想到从此以后或许再也见不到那个喜围在他边吵吵闹闹的人，揪心的疼痛远远超越了冰冻的痛苦。既然一切都是天意的安排，他为何不能顺从天意。

“阿洛，快放开我。”景泠轻声呼唤。

受到了景泠的挣扎，以为景泠又要拒绝他，何宛洛反而抱得更紧了些。

“不要看。”景泠的声音低沉暗哑，他的巴垂在何宛洛的肩，泪珠一滴一滴地从里落，掉到地上，不一会儿工夫，地上已经是铺满了大大小小光彩夺目的珍珠。

泪珠顺着景泠的背脊往去，景泠一僵。

“景哥，我不会放手的，再也不会放手了，这一辈生也好，死也好，我赖定你了，”想到自己与景泠果然已经经历过了一次生离死别，何宛洛鼻一酸，的泪珠打在景泠冰凉的背脊上，“我总算知了，你先前不愿意与我在一起是因为你的份。你未免看轻我了，你是鲛人又怎么样，对我来说，我不在乎你是谁，只要是你就好。往后余生，你若愿意与我相守，现在就说一声愿意，若是不愿意，我便隔一阵再来问。”

景泠微闭双，细长的睫轻轻抖动，涸了几千年的双再一次涌泪珠，泪珠一离开他的双，就变成一粒粒圆多彩的珍珠，经过何宛洛的后背，到地上。

“我愿意。”

“我不在乎，不详又怎么样，”那人脚踏月华而来，一席白衣在月夜的海风飘飘然，轻笑间天地都为之失，让他看得如痴如醉。“只要是你就好。”

“景哥，你怎么了？”

过了许久，景泠终于平复，贴在何宛洛耳边吐了三个字。

刹那恍惚间，想起了多年以前，曾经那个白衣不染纤尘的人也是这样走到东海边，走近他边，对他伸五指纤长的素手，柔声细语，“你愿意跟我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