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亚审视他，随意说：“你已经学会利用我了吗？”

他扭转向兰波，兰波起后退，挑了一眉，笑容复杂。

“你骗我……”深莫测的平静从乔治亚脸上褪去，报纸落，散了一地。他表现得极为震惊与痛苦，兰波猜不透他的反应里有几分真几分假。

他认定薇拉撞见过他跟乔治亚的事，他陷无尽的羞愧，然后是怨恨，莫名的怨恨，或许是怨恨薇拉嫁给乔治亚。

房间里的动静引来仆人，暴力地将疯女人从床上扯了来。乔治亚随后赶到，他安抚又哭又笑的兰波，像个正常的父亲。可现实是他们的关系畸形而肮脏，让兰波无法面对自己的母亲。

兰波顺从乔治亚，他甚至在向乔治亚靠拢，变得阴郁而偏执。这期间唯一真正使兰波兴的是薇拉的病似乎有所好转，他几乎整天陪着她，有那么一两次，她唤兰波，但当兰波跑到她面前的时候，她摸摸兰波的脸，还是认不自己的孩。这一温已经让兰波无比满足，他伏在薇拉膝上，跟她待在院里晒太阳。

“放我跟我母亲离开。”兰波抬起右手，指尖着一个黑的优盘。两年多以来，他一直在收集乔治亚犯罪的证据，最开始乔治亚提防他，渐渐地他对他放松了警惕。

乔治亚不会完全听从兰波，他付给托斯兄弟一笔钱，让他们离开A国。这个理结果当然不能让兰波满意，他指责乔治亚欺骗他，跟他闹了一个多星期的别扭。

薇拉的力量奇的大，兰波怕伤到她，不敢全力反抗。他前模糊，只听见她在呢喃，声音从上方飘落。

“这些年我优待你、满足你，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告诉我……我们是一类人，兰波，你离不开我的。”

兰波厌恶他这种恩赐的态度，“我要离开这里。”

“你照顾不了薇拉，你负担不了她的

兰波想过跟乔治亚同归于尽的念，但在他边待久了，兰波明白死亡并不能报复乔治亚这个疯，毁掉他怀有执念的东西才能让乔治亚痛苦，譬如权位，譬如想象中的。

七月，骄阳烘烤着山庄园，兰波悠闲地步楼梯，乔治亚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听到脚步声猜是兰波，他说：“兰波，过来，到我这里来。”

兰波决绝地说：“要么我死，要么放我们走。”

然而惊涛骇浪终会平息，生活就像一杯盐，析来的苦涩沉淀在最底层，表面无甚异常。

“不可能。”乔治亚站起来向他走近。

如果清醒是绝望而痛苦的，那还不如个无忧无虑的傻瓜。兰波无数次地回忆起那天深夜发生的事，这句话就在他脑海里环绕。

兰波抚摸手边那尊残缺的雕像，他桌，缓慢地绕到乔治亚后，俯，贴着他的耳朵轻声说：“怎么，你不愿意吗？”

“不痛的，很快就解脱啦，乖啊，妈妈陪着你……”

就过去了。”

他睡到一半，薇拉可能是短暂清醒，也可能是疯病发作，她横跨整座建筑，在黑暗中摸到他房间掐住了他的脖。缺氧带来的痛苦使兰波意识地挣扎，薇拉哄他：“乖啊，兰波，忍一忍，听妈妈的话，几分钟就好了。”

兰波停，乔治亚抬，视线凝固在那一被割得乱糟糟的发上，发间有血，可见动手时的残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