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孤坟。
他皱了皱眉,打开柜zi翻找,这里并不是他的家,gen本找不chu备用的棉被,沈言走回来,从乾坤袋中取chu一床自己的天蓝se棉被,轻手轻脚地盖在上面。
小坟包变成了清shuang的蓝se海洋,仿佛把躺在床上沉睡的那个人苍白的脸se,都映衬得红run了些许。
他们已经在曹家待了五天了。
陆阳和顾忘忧也昏迷了五天,若不是他们都还残留的有细微的呼xi,估计每个人都会以为他们已经死了。
沈言坐到了床边,给陆阳掖好被角,又把一缕调pi的tou发,从陆阳脸上拂开,louchu他光洁白净的脸。
沈言表qing难得有些疲惫,他rourou眉心,不可控制地又一次想起五天前,当他们冲到曹家后院,看见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陆阳时,自己骤停的心脏。
和十八年前的那个夜晚一模一样。
沈言和江枫在被人带到洛山派前,如肖迪所说,是平凡的农家zi弟。普通的小山村,单纯的三kou之家,生活贫穷但有着富裕的幸福。
然而这一切却都终止在十八年前。
juti的过程沈言已经记不清了,那个时候的他和江枫,都还只是半大的孩zi,每天最大的事qing就是村里夫zi留的功课需要背,家里菜田的杂菜需要除,昨天抓到的蛐蛐还藏在床底xia,没被爹娘发现。
后来那只蛐蛐也一直都没被爹娘发现,因为爹娘再也没有机会在月上枝tou时,蹑手蹑脚地走jin他的房间,给踢被zi的他掖好被角,并无意间听见床底xia那蛐蛐的鸣叫声了。
若是残存的记忆没有chu错,那个噩梦始于一dao火光,和能将连打雷都吵不醒的沈言吓醒的ma蹄声。
年幼的沈言一个人坐在床上,抱着被zi瑟瑟发抖,看向窗外连绵的火光,和比那月光还要凌然的刀光剑影。
之后,是隔bi的大伯把江枫抱了过来,娘亲将他们俩一起saijin了床底xia的小土坑,嘱咐他们不guan发生什么都不能chu来。
小沈言很害怕,抱着娘亲不肯要她走,可平日里总是顺着自己的娘亲,却像变了一个人般,qiangying地把沈言的手给ba开,推jin了土坑。
直到今日,沈言都还能记得,娘亲在关上挡住土坑的那dao木门前,看向自己那盈满泪光的双yan。
那一晚,小沈言和小江枫抱在一起,度过了他们人生中第一个充斥着恐惧与泪shui的无眠之夜。
那一年,沈言五岁。
那时候的沈言也并不像现在这样沉默寡言,虽说从小就比同龄人成熟些许,但至少还保持着少年人的天真烂漫。
十八年前的沈言会笑,会哭,会闹,也会缠着自己的娘亲nai声nai气地要一个温柔的拥抱。
十八年后的沈言,不再笑,不再哭,更不会闹,至于能给他拥抱的人,也早就已经变成黄土一捧,再也没机会diandian他的小鼻zi,在搂他ru怀的同时,sai给他一块ruan糯糯,甜滋滋的桂花糕。
沈言仰起tou,用力地眨了眨yan睛。
他已经许久没有回忆起曾经的过往,若不是五日前看到躺在地上,像是已经断了声息的陆阳,这段记忆一定还会继续封存在自己的脑海中,不会louchu来哪怕一丝一毫。
院外。
江枫提着袋草药正要往屋nei走,一个穿着藕粉se衣裙的少女忽然拦住了他,“公zi留步。”
“姑娘有事?”江枫站定看向她。
那少女走到江枫面前,仔仔细细看了看江枫的脸,意有所指dao,“无事,只是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