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想听什么？”

“陛应当猜得到？”幼枝偏过来，定定地望着他，而后启唇：“当然是因为臣妾一直在服用避药呀。”

“陛要这皇位，太后娘娘要魏太妃的命，而我爹娘他们连年奔波于四方，只不过想要赚些银两，返乡过些安宁的日罢了，他们的念想，让一把火烧得净净、尸骨无存。”幼枝一顿，眉间尽是凉薄，“……往日陛总是说自己臣妾，只要臣妾一个神，便能知晓臣妾在想些什么。”

说到此，幼枝忽而笑了，她问薛蔚：“对了，陛，你可知为何这五年来，臣妾始终怀不上你的龙胎？”

幼枝问薛蔚：“陛，那么你知不知，臣妾而来，唯一所想的，不过是要你们血债血偿？”

过去的种种都被打上背叛的烙印，薛蔚一一想来，只觉自己当真好笑，他费尽心思、掏心掏肺，于幼枝来说，不过可有可无。腔血气上涌，薛蔚双目赤红，他扬手便向幼枝甩去一巴掌，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你到底——有没有心？”

“想起来时便来我瑶华见一面，再赏赐些什，升几级嫔位，以示恩。”幼枝嘲讽地笑了笑，“陛说您得太后娘娘不再为难于我，陛可知晓我这瑶华里的人，有几人未被无端责难？陛动一动嘴，便觉得是天大的恩惠，若是这满院落的琼花是陛亲手所植，说不定臣妾便会动几分。”

薛蔚嘴唇翕动，“你……”

难怪她吝于笑颜，难怪她不冷不，难怪她难以讨好。

“动？”幼枝偏过来，淡淡地说：“陛的深款款，怕是只动了自己。”

薛蔚心一震，不由自主地后退几步，他面铁青：“你竟狠心至此！”

“即使臣妾不生，也有人削尖了脑袋，盼着可以为陛生一个来。”幼清悠悠然地说：“陛总是问臣妾介意不介意庄妃，臣妾——怎么会介意？只可惜纵然臣妾实话实话，陛一厢愿地认定臣妾的心里是在意的。”

“陛声声说着臣妾，却不知无论是皇后，还是生一个太，自此荣一世，我都不想要。”

幼枝定定地望了他几，并不答话，过了许久才徐徐

“……陛日思夜想的可都是登上皇位，受天人的朝拜，然而有魏太妃在一日，王爷便得一日的胜筹，又怎会在意区区几只蝼蚁？”

“他们何其无辜！”

“朕……”

薛蔚痛心至极，他震怒：“父皇独魏妃，有意改立太，母后又备受冷落，倘若那把火不放，朕又当如何自？”

“母后为难你，朕一月不肯见她，她答应再也不会找你麻烦；朕为让你上这个贵妃，拿的谏官开刀，革了他的职；你想回江南，朕便命人在你这瑶华里栽上琼花，又将你这瑶华仿着江南宅院，重新修缮一番。”薛蔚不可置信地问：“你难从来都没有过动？”

困兽，死死地盯住幼枝，一字一字问她：“你便没有什么要同朕说的？”

“陛的心，也不曾到哪里。”幼枝自顾自地起，冷笑着说：“难陛对此毫不知，更不知会牵连无辜？”

幼枝轻轻一笑，“是臣妾冤枉，还是臣妾这五年来，日日夜夜都想着手刃仇人，以爹娘的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