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金莲说到此,已是泣涕涟涟,“结果不想一家门,便被锁闺房,本该卧病在床的母亲坐在床畔,对民女说已经为我结了桩亲事。”
“民女自五岁起便在观修行,的确未曾在父亲与母亲边尽过孝,尽一心向,但思来想去,还是向师父辞行,同家中的小厮了山。”
“张员外的一番说辞倒是冠冕堂皇。”薛白淡声:“昨夜山间了一场雨,山路不易,使得素云居士光是山便几经波折,连同本王也险些未赶上升堂。既然如此,不若张员外与张夫人、素云居士、张小四人当面对峙。”
他再度磕了一个,对刘大人说:“大人,王爷想方设法为他的老丈人脱罪,草民可以谅,但是草民着实不曾这般、这般……让猪油蒙了心,连自己的亲女儿都往火坑里推,大人千万要明鉴!”
张员外勉稳了稳心神,安自己薛白没有证据,空无凭,又:“张金莲是我女儿,我怎么会将她许给地痞氓?我害她什么?”
他与张夫人从未声张过将张金莲送了山上的观,毕竟还存着要把女儿嫁去的心思,是以若是有熟人相问,只张金莲的不好,请来的算命先生说只能将其送往表亲家抚养,否则注定早夭。
“民女见过诸位大人。”
薛白似笑非笑地问:“张员外,本王颇是好奇,你是张夫人是如何说服她嫁给一个地痞氓的。”
张员外到底还是有些脑的,知晓自己不能就这样彻底慌了神,一脑地把陆廷尉抖来,否则陆廷尉会不会遭殃,他不知,但是自己一定会遭殃,场凄凉。
“这是我女儿,他是不是大庭广众,我都能打。”张夫人冷笑一声,“我把女儿交给你,你倒是把她教得好。说破嘴都不肯嫁人,一心回观侍奉你
张员外求救似的望向陆廷尉,“陆大人,你快告诉王爷,我没有、我没有……”
陆廷尉暗蠢材,不悦地说:“本官如何知你有没有?”
张员外的陡然一震。
张夫人气急,一巴掌打向张金莲,竖起眉责骂:“你这赔钱货到底知不知自己在说什么?”
张夫人让人扭送至此,后跟着泪的张金莲与一袍的素云居士。张夫人对着张金莲破大骂:“我辛辛苦苦生你来什么?果然是个赔钱货,当年就应该直接掐死在襁褓里,养了你这么多年,竟伙同外人对付我!”
“你、你胡说八!”
刘大人闻言立即拍案:“来人,宣――张夫人、素云居士、张小上堂!”
她虽不曾读过书,却得了素云居士的亲自教导,是以叙事井井有条,不紧不慢,“前些日,家父来信,说是母亲得了急病,要民女山侍奉左右。”
素云居士皱了皱眉,制止:“张夫人,大庭广众之。”
薛白薄唇轻启:“谋财害命。”
说到这里,她发狠扯了扯捆在上的绳索,却没能扯开,扭对愣在原地的张员外怒吼:“你发什么愣?还不快来给我解开?”
张员外这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替她解开绳索。
张金莲生了一副好相貌,柳眉凤,即使一布裙衫,也难掩风。她轻轻一叩,幽幽地说:“民女便是张金莲,号释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