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蹭吃蹭喝不成,沈栖鹤只好自掏腰包,另换了家酒楼来请幼清吃饭。巧的是他们才要落座,沈栖鹤就瞥见了同样换到这家酒楼的季秋隼,便嬉笑脸地问:“季才,不如拼个桌?”
思此及,庄秋桐沉脸,手里的帕得更紧。
“表,那个沈栖鹤与从嘉王妃,分明就是一伙的。他们两个人一唱一和,让我们丢尽了颜面。”陆嫣不忿:“还有季秋隼。果然破落就是破落,逮住机会就暗地里玩阴损的,当年同他们定婚约,还不是看得起他们季家,如今这般门不当不对,他却偏生没自知之明,死死咬着不肯同意解除婚约。”
“这首诗本就极为别致!”有人打断他:“什么叫我们风一致?”
“吃屁。”
他沉片刻,言建议:“反正今日京中才都在这酒楼,只要咱们风一致,都认定这是一首好诗,难不成还有人会觉得这首诗不好?”
这场斗诗就如同一场闹剧,如此落帷幕,沈栖鹤扯着幼清要走,幼清还一脸天真地问他:“我们不是要蹭吃蹭喝吗?”
庄秋桐不再言语,心中憎恨不已。她既气恼季秋隼当众驳自己的面,也气恼幼清就这般蒙混过关,更气恼陆嫣空有挑事的本领,却屡屡坏事。
余众人纷纷附和。
沈栖鹤敲着他的脑袋,急匆匆把人带走,不远的陆嫣瞪着两人,刚要言阻拦,庄秋桐扯住她的衣袖,冷着脸说:“罢了。”
“他们说你是京城第一才,我们来斗诗!”
今日在此的丑,他日定要加倍奉还。
这比他还会说鬼话,沈栖鹤忍笑太难,赶紧拱了拱手,“倒是我想多了。”
“更何况……”沈栖鹤摸了摸巴,神秘兮兮地说:“反正是黄先生的弟作的诗,我们就当是黄先生所作,你不说我不说,岂不是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没过多久,幼清就醉得迷糊,脸也
的瓷杯,“庄小,告辞。”
说罢,季秋隼一步一步离去,而酒楼里的人则神态各异。
他们方才夸花来的诗,居然不是黄先生所作?
沈栖鹤言辞诚恳地说:“实在是不好意思。”
沈栖鹤向店小二要了一盅秋白,结果店小二才端上桌,就给幼清抢了过去。沈栖鹤向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尚在同季秋隼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压儿就没有留意,于是幼清尝一小,是甜的,就没忍住多喝了几。
庄秋桐不置可否,过了许久,才轻描淡写地说:“……你且看他能得意到几时。”
季秋隼对沈栖鹤的印象并不差,是以见到是他与幼清,便颔首:“你们随意。”
在座的公少爷皆不想失了颜面,便撑着赞叹:“沈公说的是什么话?如此别心裁的诗,无论是否自黄先生之手,都值得称赞。”
多数人想起自己先是对这首诗一番嘲,随后又因沈栖鹤抬黄先生的名号,纷纷改了,只觉面上无光,尤其是当众反悔的陆嫣与被季秋隼嘲笑的庄秋桐。
庄秋桐撑着笑意,暗自掐住手帕,季秋隼这番话着实刺得她面红耳,更何况这桩婚约本就不该当众说开的,毕竟众人皆知她心属从嘉王。庄秋桐思忖片刻,不去搭理也不去辩解,自镇定:“沈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