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黎七还是觉得大概是有人想要借这件事兴风作浪，好把理局也拖。

包袱里的衣服也是如此，布料的颜是饱满的正红，用金线和银丝细细密密地绣满了各种吉祥的花纹图案。一看就是费了不少功夫。

“......呃？”没想到涂攸一开居然问的不是臧十一，反应不及，黎七茫然地反问，“你说什么？”

“其实认真说他们最多也只能是监不力......毕竟医疗组成员里也有妖怪......”虽然那次在办公室里时远发火的时候被人类政府气得不轻，但真要追责去，三绕两绕又得绕回理局，“他们上层确实没什么。”

这么多年，镇上妖怪的衣服几乎都是蚕婆婆的。她的手艺好，用料也舍得，来的衣服虽然款式不如外面的新颖，但大家都喜。

“从理局建立开始，人类和妖怪之间就一直有矛盾。”他观察着涂攸的神，避免说什么可能刺激到对方的话，“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人类社会里有妖怪......”

比如医疗组的事故。

他不相信林深的揣测，一手把臧十一从实习专员带大，黎七最清楚他看中的妖怪品行是什么模样。

黎七的不自然地动了两。

柜是理局置的，方便专员们存放一些除了手/枪/弹/药之外的私人品。专员们来自五湖四海，手里都有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儿。为了方便和安全起见，要求他们把这些用得着但是又有一定杀伤的东西在不用的时候放在储柜中。

臧十一本也是实验的受害者，没有理由把痛苦再施加在他人上。

“好吧......”他起去关门，再回到床边时，神骤然严肃，完全没有平日的吊儿郎当，“我告诉你，但事关重大，你一定要保密。”

当然，普通群众自然不知这些事。矛盾和冲突主要集中在上层。

没想到臧十一居然会把药剂藏在那儿。

顾不上叹臧十一艺人胆大，居然敢把这么棘手的东西直接到理局底。黎七更在意的是，药剂是谁拿走的？

“叔叔。”他还在思考可能是谁的手笔，涂攸声了，“柴崇的事你知多少？”

包袱的结已经松了，里面衣服的一角。

那个医疗组的负责人是某个大学的教授，自己带着学生们研究了一种治疗某种疾病的特效药。然而没过审批，并不能用在人类的临床试验上

他正想拒绝，目光却落在了涂攸紧紧攥着的包袱上。

黎七一怔：“小攸，那些都是......”

况且......他有些走神。

是很典型的中式喜服。

“柴崇。”涂攸转过，盯着他看，“医疗组的那件事，你应该很清楚吧。”

明明知某个环节可能有问题，牵涉到了妖怪就装作没看到，这才酿成了大祸。

一枚玉质的凤凰鸾扣压在上面，屋外的阳光透过窗落在鸾扣上，泛着细腻温的光泽。

可问题就在这儿。

人类政府对于妖怪的态度很微妙，为了和谐共，的确给了妖怪能够自我束的权利，这才成立了理局。但当面对群碰撞的时候，总是睁一只闭一只，有的时候还拉偏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