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霜剑最后一式的心诀。”萧洄阖眸,三尺长剑横于前,剑意冷绝,寒霜若雪。寒霜剑本是世剑,最后一式名曰‘封心’,修此式需少私寡,封心绝,修清静剑。他少年初遇阮灵奚,结机缘,便不肯修这一式。如今只尝相思苦,不懂斯人心,三番五次障弥足深陷,难以自持。倒不如一剑斩个清净,还阮灵奚个潇洒自由,也给自己个明路。
萧洄沉默,许久才开,声音喑哑:“师叔,我想求一。”
“你可想好了?”长老叹息。
“呵。”阮灵奚忍不住轻笑,挠了挠巴,冷冷:“你当我会怕?”
阮灵奚冷笑:“我?我若不想医,你奈我何?”
一帘之隔的人并不在意阮灵奚心如何,他开:“谷主搞错了一件事,我并非请你来,而是劫你来。”
长老:“你且说。”
“苗巫噬骨丹,每隔七天发作一次,三次后全骨化血而终,谷主可要试试?”珠帘开,坐在外间的男人起,玄衣凤,面容冷肃,指尖着一枚丹药,朝阮灵奚走来。
倘若他能预料到自己此一去遭这一番折腾,那天就绝不离开白云观半步,可他不能,于是走的很是喜喜。
那人闻言平静:“谷主若不肯,自然是没有办法。你不肯救,这世间便无人能救他命,左右他都是个死,我本非豁达之人,取谷主一条命陪葬罢了。”
桂花山药糕咕噜噜跌了一地,在街巷沾了泥……
阮灵奚气极反笑,:“不知阁劫我来此有何指教?”
一剑封心,再无牵挂。
萧洄沉默良久,了。阮灵奚带走全细,牵山,走的和他来时一样净,山路有童见他形轻快,未曾有分毫迟疑。倘若当真事有因,缘何招呼不打一个,书信不留一封。萧洄不肯自欺,心如明镜,阮灵奚生多且薄凉,哪怕不是今日亦有来日。
起练剑时偷摸离开,且带走了自己全的银票和满满一包金叶。既然买了,就最贵最好的买。
这一等就是三天,直到后山那不问世事的长老听说此事骑着老黄晃晃悠悠赶来。
阮灵奚倚在床上,神不变,直到男人冷冰的手钳住他颌,他才忽然手攥住男人手腕,:
“谷主医术素有起死人肉白骨之名,劫你来此,是你救人。”
日长帘暮望黄昏,将萧洄立于门前的影拉扯的极长,逐雪剑握在掌心负于后,定般一动不动。月升重,湿他衣衫;晨光熹微,落在睫,他等一人归。
洛邑,黎阳,寒月山庄。
“观主这是跟谁过不去?”白发苍苍的长老半睡半醒地坐在黄上,慢吞吞地问。
玉是清斋的上等羊脂玉,原本阮灵奚是想选些并花的图样来博个好兆,又觉这花样太俗,不得萧洄,挑选半天定了鹤莲纹。交了定金,约好半月后来取,这才心满意足地往回走。临到街被一阵糕的香气引,便转了往小巷里去,刚锅的桂花山药糕捧在手里香酥,阮灵奚伸手了一个还不等搁嘴里,颈后微麻,前登时一黑。
“阁请人的方式倒特别。”阮灵奚试着提几分力,可丹田空空一片,显然是被人封了。他皱了皱眉,心里窝火,语气自然好不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