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那罗四娘也未必肯嫁。”
“听闻夫人前些时日与他说起婚姻之事,他又推辞。”
“……”
“唉,这年岁也是一年大过一年,转那些好人家的小娘便都嫁了,他到时候还能寻着什么好的……”
“就他俩那脾气……”
他们家族的基主要在河南,这些年又往淮南那边发展,置办不少山林果园、杜仲园,再加上他们老家河南那边每年收取的地租,以及族分支经营的各个作坊,总来说,经济条件还算比较宽裕。
“那好吧。”四娘,然后就让几个院里的仆从帮她把自己那辆车上装着的面巾搬她们自己院里去了。
一个士族的男要想将来发展得好,在这个各方力量盘错节的权力中心,他们一方面要依靠自己的家族后盾,另一方面也要依靠妻的家族帮衬和响应,这就像是一个人的两条臂膀,一旦放弃这种力量联姻,基本上就等于是放弃了自己的一条臂膀,这不仅关系到个人前程,还关系着家族发展。
“也是有些不好。”
于是就这样,当天午,白家各个院里,先是收到白以茅差人送来的巾,不多时,又收到四娘那边送来的巾。
照理说像他这种,家里应是要寻一个好的贤惠女与他妻,偏他又看上了罗四娘,那罗四娘的脾气也是拗得很。
四娘有时候也会听到一些风言风语,说她
装几分来,若是太过小家气,难免就要被人笑话。
白家人这些年经营得不错,就算是先前那一场牵涉颇广的太谋反案,也没有对他们家造成什么冲击。
“不知这回又是为了什么?”
“为我白家的长嫡孙,如何能娶一名经商的女。”
“撇去这脾不说,这两人实在也难走到一。”
“也是。”
“定是因那四娘夜里没回来。”
“她要买卖,这两日忙得厉害,也是难免。”
这时候的士族男,自然是要与同是士族的女联姻,所谓士族二字,既是份地位的象征,同是也代表着他们背后庞大的家族力量。
他也是好几天没见着四娘了,为了这些个面巾的事,四娘这几日忙得都赶不上宵禁,于是夜里就直接睡在铺里,也不回白府这边。
“你这些不够分,我这里还有一,不若添上吧?”四娘凑过去,笑嘻嘻与他说。
像白以茅这种的,每月里月钱也不少,他也不是月光,平时没事还能攒,不过像今天这样一买就是一百多条面巾,这个月的月钱应就不够使,需要动用一存款了。
然后很快的,各院的伯娘婶婶老太太小姑娘们就都知了:白以茅又和罗四娘吵架了。
“不用了,你分你的,我分我的。”白以茅不领。
要说这俩人好的时候也好,奈何隔三差五就要闹一回别扭。
白以茅那小破脾气,白府之中谁人不知,都说他四五岁那么大的时候,有一日他阿娘喂他吃银丝面,当时也不知是怎么的,就给噎了一,就为这事,十几年都不肯吃面,倒像是与那银丝面结了仇一般。
“啧啧,这两人若是成了,将来可还有得闹。”
这时候听见四娘取笑他,白以茅回看了一,回:“你我是办嫁妆还是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