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林一羽，几乎疑心林一羽只是睡着了，一刻就会醒过来，会和他说话，会对他笑。

宋宇宸看到萧耶若，却没有剑相对，“萧……兄。”当初他在白云峰见过萧耶若摘面的脸，所以认了他。

人面不知何，绿波依旧东。

再的景致，无人同赏，也不过徒增寂寞。

过了许久，他才燃了林一羽的枯枝。他那双从来镇定、剑迅猛无的双手，在这一刻，竟然颤抖了。

人活着时候，多么多姿多彩；人死之后，就只余几捧灰。

然而，林一羽已经不在了。

萧耶若去了许多地方，见了许多景。

虽然青山绿，绿叶红花，在他中都失了颜。

他曾经是天无双的剑客，但现在的他，已经是个废人了。

他记得，林一羽的愿望是看遍天的景。他要带着他，用自己的这双睛替他看遍。

他有时会看向自己边，然而边空无一人。

萧耶若不语，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茶是由茶梗泡的，淡无味。

若是以前，萧耶若是绝不耐烦和宋宇宸之说话的。但宋宇宸是林一羽的好友，他希望这个人能多说说关于林一羽的事，他知的，他不知的。

萧耶若走到了小镇外的树林中，一只本来在吃草的兔见了他，跑了灌木丛里。

他见过洛阳的牡丹盛放，姚黄魏紫，争奇斗艳，引无数文人墨客咏题词。

老板等萧耶若走远了，才敢拿柜台上的银。

他生于汝南兰家，然而当初年纪太小，记忆已经模糊。当他记事起，他就已经在摩罗教中了，作为教主的继承人之一。他接受了严苛的训练，边不是恭敬的属，就是残酷的同伴，还有疯狂的师父萧梦漩。哪怕后来他当上了摩罗教的教主，他也不过是摩罗的傀儡。

火焰熄灭之后，萧耶若将林一羽的骨灰装了骨灰坛中。他看着骨灰坛，发了一会呆。

他将林一羽放，让林一羽坐着，靠着一棵树。然后他找了一些枯枝败叶，堆积在一，让林一羽躺在上面。

可是他的理智告诉他，林一羽已经死了，真的死了。

他贪婪地注视着林一羽的容颜，想要牢牢记住这个人的每一分每一毫。

他用一块布包上了骨灰坛，背在了背上，踏上了旅程。

其实细算起来，他和林一羽相的时间并不长。然而这个名字，在不知不觉中，就已铭心刻骨。

“请问你把阿羽葬在了何，我想祭拜他。”宋宇宸低声。

他见过北的风沙漫天，驼铃声声，远雪山巍峨连绵，亘古不化。

一直到，他遇见了林一羽。林一羽让他从摩罗的傀儡，变成了一个普通的人，有了七六，恨嗔痴。

火焰燃起，吞没一切。

他见过长安的车龙，楼鳞次栉比，金发碧的胡姬当垆卖酒，如黑漆的昆仑且歌且舞……

“我记得你。”萧耶若冷淡地说。

他见过江南的接天莲叶，映日荷花，采莲女低浅唱，隔着羞抛莲。

宋宇宸笑了笑，但是笑容里充满了苦涩，“我是阿羽的好友。”

柜台上，然后拿着骨灰坛走了。

萧耶若把背

他起火把，举在手中，却迟迟没有引燃。

萧耶若在茶棚，遇到了宋宇宸。

说，没有信仰的人，灵魂会飘在世间。那么你的灵魂，此刻在哪里呢，会在我的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