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文曲听是迎接主的母亲,老夫人,别提多兴奋,一改后天养成的惰习,恨不得能飞檐走,一午就只见翠楼里里外外哪哪都有他,一会儿嫌弃伙计买的花瓶不够鲜艳亲自去了趟专挑他满意的,又觉屋里摆设别扭反反复复重置,反正走到哪都能上一句嘴,那一心劲好像即将迎回的是他老娘似的。
时辰尚早,他和谢晚成二人占住了临街的一张座。这般市野独有的喧闹,谢晚成算是司空见惯,文无隅却许久未曾会,夜风扑面而来,泥土的味也格外喜人,他倚靠窗台,遥望长街延绵的灯火,夜空星辰如坠,天星地火交相辉映,他的独眸尽收这片光芒。
谢晚成苦笑,没继续往说。他不过深觉自己无能为他排忧有而发罢了,位极人臣谈何容易,何况他也没那份功利心。
楼上客渐散。
见他埋垂绪低沉,文无隅温和一笑,“你就别多想了,他们耗费这么些年的心力,倘若功败垂成,场唯有一个死字。因此,改天换日必成,父亲母亲也必得自由。鸟尽弓藏这种况,应该不会发生,且不说父亲母亲以及另外几位老臣年事已,虽然起到一定的推动作用,但绝不到功盖主的地步。”
如此忙活半天,夜悄然降临。翠楼饭时间照常营业,迎来送往皆是财。尚未到宵禁,从翠楼路过的人依旧络绎不绝,长街临江夜风舒,夏日里这一小段时间最是宜人,多有百姓客商携游街景纳凉消。
对此文无隅表示喜闻乐见,由得文曲捣,自己则把握分寸便好。毕竟是临时居住的地方不必过于讲究,看得过就行了。
就算朝廷之中有门有路可以不用抢劫杀这等费力的主意,但他一向不问官家事,此次来京不足半年,凭他一个无名小卒云游散人的份,本不够能耐去攀附。
谢晚成不愿坏他雅兴,静静坐一旁陪着。
文无隅微怔,神黯了黯,平添了几分无奈,“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只能如此了。”
文无隅鼓动翠楼上清理旧舍购置新用足足忙碌了好几个时辰。
“民不与官斗,这理三岁小孩也懂,可我却才明白得真切。当年山,我就该直奔京城,挤破也要往最大的官位去爬。”谢晚成愤懑不平。
待到文无隅转回原位,楼上空无一人时,他才轻声相问,“你当真全信了他?”
“可不可靠都只能可靠了。自由已非难事,但若想摆脱纷扰,齐明秀无疑是唯一的选择。”文无隅语气淡淡,目光聚到谢晚成苦大愁深的表,微微拢眉,“师兄在京城
谢晚成沉默无话,他现在有力无使,便是让他来谋划,也拿不什么行之必成的良策。劫狱一招已经使过,买通再多的死士,和官府抗衡,只怕结果还是好不到哪里去。
谢晚成抬起脸来看着他,“那个齐明秀可靠么?”
“师兄现在开始发奋也不迟啊,大晚成嘛。”文无隅调侃,“只怕你了大官又后悔,觉得还是闲云野鹤来得快意。”
文无隅跟他提过和齐明秀的约定,但是谢晚成未尝见过,不了解其品行心,思来想去总还有些担忧。
庄重不了几刻,他深知二人长久的筹划必定谋无遗策,便心放宽开来,手上的劲儿也松了,挪挪移移得扶在他腰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