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正是曲同音,鬓角微湿,额一层细汗,可见赶路匆忙。
刚展的一丝笑意,须臾又失了踪迹,徐靖云始终看不懂此人,但直觉文公今日不同往常,他踌躇半刻又张了,“你有心事?”
文无隅暗暗嗟叹,八卦之心人皆有之,老实人也不例外,他随敷衍,“王爷有事先行,吾不便同去。”
“吾等小民,不敢攀。”文无隅依然文质彬彬。
“曲大人有心,不过王爷
曲同音摆摆手,一屁坐长椅,“在外面就无需计较这些官场虚礼了,文公是没拿我当朋友啊。”
徐靖云见他心不在焉,于是小心翼翼发问,“听闻王爷江南游玩,为何你还留在京城…”
文无隅不禁掩嘴轻笑,叹这位位居大理寺卿的徐大人,正如他料想的那般藏不住心思。
最后一桌客人也差不多将散去,遂问,“你等人?”
“师兄,你怎么搞成这副鬼样?”文无隅摆去一,有些不待见,便是个打杂洗碗的,也不至于像他这般邋遢。
另二人对此视若无睹。
徐靖云脸忒薄,闻得此言挨不住耳烧得铁红。
从前来往,左不过徐靖云心里那一不便为人知的癖好,算不上大事,也无关品,然而除此之外再无更亲密深的交。
“拜你家文老板所赐,从未见过像他那么市侩的人,明明是个男人却长了妇人的,天天唠叨我白吃白住,是把最脏的活派给我,还不发工钱!你好歹是幕后老板,必须好好教训那小!”谢晚成忿忿,终于找到个评理的人。
文无隅又哦了声便无后话。
徐靖云愣了愣,“我等曲大人,原本约定在此用午膳,他还未到。”
这时楼奔个人来,乌黑的布围裙,袖堆卷到手肘,的手臂灰痕,上个破布帽,乍一以为是个屠夫。
徐靖云又理所当然地双不敢看人。
曲同音解了渴把杯盏一推,又,“相请不如偶遇,两位有空,不如坐喝一杯如何?”
文无隅拽了谢晚成一同作揖,“曲大人有礼。”
轮到徐靖云不知说什么好,闷了声饮茶。
徐靖云不明白他为何有此一问,但还是如实回,“只今早见过。”言罢隐约红了脸。
文无隅抱歉,“在此来是为盘算翠楼的账目,就不打搅二位了。”
“文公未免自谦啦。”曲同音说着便端起对面的杯盏,一闷茶。
再者,儿女私从来不在他的计划中。
谢晚成挑眉,弹弹围裙,“我还得去洗碗,恕难奉陪,否则文老板又得克扣小民的粮。”
文无隅只能暗叹天不遂人愿,偏生紧要关还得应酬琐事,转念又想速则不达,事已至此不在乎一时三刻,便换了心态脸上施笑,“徐大人和曲大人相久了也学会察言观了,不过你实在是多心了。”
正说着话,楼传来脚步声,“哟,今天可真闹!”
他并非不知徐靖云曾对他另有心意,可凭空生的这份委实令人不解。
文无隅脑中忽地过一个闪念,“你一上午都没见过曲大人?”
正离开,又听曲同音说客套话,“王爷远游,文公若不嫌弃,去我府里住几日吧,也好方便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