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杀青戏，大家都舍不得。每个人都沉浸在戏里，也都沉浸在这一百多天的剧组生活里。

是黑白的这一，几位主创行了一番颇为烈的讨论，最终还是决定采用黑白的版本。

“好，学到不少东西。”程汶把鲜花交给小张搁在后排的空位上，自己舒舒服服地靠着椅背伸展开两条长，“公司这边呢？你们一切都顺利吗？”

只有程汶不能放，他牢牢记得柏同舟跟他说的那句话，“Vi越是冷、越是收，观众的就越是烈到难以自持”。

他的Vi是收着来演的。整场戏只能靠微颤的睫、嗫嚅的嘴唇、漠然的神来展心的波澜。在转回的那一瞬间，角才缓缓淌一滴泪。

杀青的第二天，程汶就迫不及待地离开剧组，带着小张回到了S城。

镜一开，姚琼玉便嚎得撕心裂肺，活脱脱就是那个沉默寡言的妇人阿珠绝望后的歇斯底里。后期更是哭到虚脱，先后补了三四次妆。最后阿珠被秦风失手掐死的时候，濮云更是底赤红、双手微颤，差控制不住力，在对方的脖上留几个深深的红印。

程汶本来就面孔众、材大，所以他穿着一休闲装、手里捧着鲜花，走路带风的样还真被很多人当成了什么明星，一路上频频回首、议论纷纷，甚至还拿手机一顿猛拍，害得他暗暗后悔自己没有把罩上。

“是么？我就好这一。果然还是汶贴心，讨人喜。先谢谢了哦。”

随着一声响亮的“过”，正式杀青。

“那是好事呀，我还担心她恢复不过来呢。”程汶接过矿泉，顺手拧开瓶盖，“我让小张买了一些火锅料、花椒、麻辣兔什么的……郝哥你等会儿帮我拿公司里去，大伙儿分一分。虽然不是什么值钱东西，但都是正宗重庆特产，很辣很过瘾。”

陆江燃除了上课就是忙着照顾窦中的病，整日腾不空来，这几天两人的视频时间也缩短了，基本只是互相闲聊几句，报个平安，就挂断了电话。

与他相比，前排的司机在意的是另一件事：“汶哥，你不回公司？

这是场大夜戏，濮云和姚琼玉发挥了真正的教科书级别的演技，放得如痴如狂，看得片场的所有工作人员揪心般疼痛。

程汶怕打乱他的时间安排，于是没有告诉陆江燃自己回S城的时间。在机场等候的只有郝哥和公司司机。

“顺利……也算顺利吧。”郝哥将脑袋又往后排凑了凑，给他递了一瓶矿泉，“你不在这几个月，公司来了几个新人，分给另一组经纪人带着。我这里么，海萌上个礼拜刚刚复，我看状态倒是比她事前来得更好，不光材依旧，连带脸似乎也更好了。”

郝哥满面风，手里还捧着一束鲜花一本正经地递到他手上，得他有手足无措。

待到他终于在车里坐稳、歇一气来的时候，郝哥从副驾驶座上回过来：“怎么样，汶？这几个月过得还行？”

这一滴泪没有收镜，只是在程汶背对镜的脸上缓缓划过，似是柔百折，又似寂寞决绝。

这场戏是全片的戏，也是调动人员最多、难度最大的一场戏，真正拍起来却意外地顺利。只NG了两次就得到了柏同舟想要的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