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著作等、鲜花遍地的光荣来临之前，满目皆是无望的沼泽与荒原。只有极少数幸运儿能于红尘万丈之中找到一人相携相伴、苦中作乐；剩的大分人，便只能选择孤独地守。所以在这条路上行走，他不敢再期待什么。

“好呀，提前谢谢师哥了。”庄盈盈忽然想起了什么，提醒，“我要是回了老家，今年元旦你就得自己去老师家了，别忘记买礼。茶叶我已经备好了，在你办公室冰箱里。”

“诶，别哭！盈盈，你哭什么呀……没事的。”话说了一半，他却实在不知该怎么安对方。

谁都知，一段十年的恋是没有那么容易遗忘的。

若是搁在平时，陆江燃必然不会接受这么贵重的礼，可现在庄盈盈刚刚失恋，如果再打击她未免就显得有些不近人了。于是他将盒仔细收好放电脑包里，笑着回应：“谢了。不过……我也没什么礼好给你的，要不过年给你包个红包吧。”

“好。”陆江燃笑笑。窦中夫妇生活清简、所好无多，他们师兄妹俩能送的礼每年不外乎是黄酒、茶叶、文房四宝这老三样。虽然准备起来并不是麻烦事儿，但庄盈盈这个丫事的细心贴可见一斑。

“对不起，师哥，我……”

在停车场停好车，庄盈盈已经利用半小时的车程彻底恢复了平静，还从双肩包里拿化妆镜给自己补了个妆。

就在陆江燃走神这当，庄盈盈已经吃掉了嘴里的那块巧克力，眶里转来转去的泪也终于掉落了来。她原就材纤细，是那种弱不禁风的古典人类型，落泪的样更是我见犹怜。

陆江燃想从电脑包里给她找一张纸巾，却偏偏怎么也摸不来，急得眉都皱了起来。

陆江燃拆开包装盒一看，是一对致的名牌袖扣，看上去绝不是一般价位能拿的。

安的话说得笨拙而不得要领，庄盈盈却忍不住看着他认真的样破涕为笑：“好，那我就提前放寒假了。对了师哥，圣诞快乐。”

看着她稳定心，忽然从双肩包里掏一个包装的小盒，陆江燃有诧异：“这是什么？”

支离破碎。

第二十一章平安夜

女孩用手背去了角的泪，小声的啜泣却停不来。

“今天约了闺蜜？”陆江燃从后视镜里看她

“要不，那什么……你这几天脆在家休息吧。早回老家，或者约几个朋友，去度个假散散心。”陆江燃斟酌着劝，“后面的监考和本科生通识课的论文你不用心，我自己搞定就行了……你尽好好玩，等学期去首尔找韩国欧巴吧！”

所以他深刻地知，在天赋和勤奋之外，其实搞学术的人更需要有的便是一副韧的神经。只有耐得住寂寞，才能在学术的旷野上默默耗尽无人问津的涸人生。

他不是不知，这个小师妹向来对他很是依恋，虽然之前有男友在边，还是明里暗里向他表达过几次恋慕之。只不过彼此都是文化人，都有那么儿心气，谁也没有戳破那层窗纸。

“圣诞礼。”庄盈盈像是早就预料到他会有这种反应，“一片心意，你就收吧。”

“不，不是你的错。盈盈，你是最好的，是我们文学系最优秀的女生……都是那个张生不懂得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