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半小时的课上得闹非凡，不仅整堂课都有人窃窃私语，还有的学生在课桌偷偷用手机拍他，甚至能看到前排有些大屏幕智能机手机的屏幕上已经亮起了用自己像的表包……

课上到尾声的时候，正好讲到日裔英国籍作者石黑一雄的作品。因为是自己熟悉的文学领域，他就随着多说了几句。说起诺贝尔文学奖的时候，冷不防就想起了村上树，而想起了学期要参加毕业论文答辩的苏冰雪，不知她是否从图书馆借到了书单上的书。

陆江燃心中一动，他知了照片事件究竟从何而来。

一百多人的课堂里平时每次课都是座无虚席，这一次他有心理准备，来的学生人数会减少。谁知来的学生反而比平常更多，门还有不少小女生挨挨挤挤地等着看他。八成都是从朋友圈里看到中文系有个帅气的男老师泡了模特，相约过来一饱福的。

苏冰雪和几个女生坐在一起，神左躲右闪，将脑袋深深埋在双臂之间；偶尔怯怯地抬看他一，目光里充满了纠结和愧疚。

第十一章被碰瓷了

第一排中间苏冰雪惯常坐着的位置是空的。只有蔡允志的笔袋放在座位上，想来是帮她占了座，她却没有时来上课。难是那天动漫展的时候穿太少、冻冒了？

一直折腾了半个多小时，学生渐渐沉心来听课，课堂纪律才变得好起来。

这一天午，程汶也没有闲着。午三从摄影棚里的照拍摄中来，他就上了地铁，横跨大半个城市，去赶晚上六在城市另一边的一场重要面试。

陆江燃失笑，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用手指挨个敲敲走神者的桌面。窗外，教务科的巡课老师竟然也顺着走廊巡视了两三次，显然是听到了照片事件的风声，特意来查课的。

这次选模特的是一家端服装品牌VIA的装宣传册，对方看了经纪公司的视频以后，对程汶印象颇佳。年前宣传册就能拍摄完毕，如果表现好的话开年在香港的装大秀也很有机会拿。所以郝哥千叮咛万嘱咐，让他

他并没有完整地引用这句话。

想起动漫展，他的心里划过一丝异样的觉，于是一面讲课，一面不动声地用目光在人群中搜索着，最后在一个不起的角落里看到了苏冰雪。

科生的外国文学通识课，本科生年龄更小、人数更多、是非观念也更模糊。他不让庄盈盈去，除了让她专心忙交申请的事之外，其实也是怕照片事件发酵引起更多的风波，让她徒增担心。

作为一个行三年就成功站稳讲台的大学教师，他绝不会轻易展自己的绪波动，而是貌似无意地接着往讲课：“石黑一雄这个作家的移民经历让他的作品不论是在英国文坛还是在日本文学史上都充满着异类彩。不论外界的褒贬如何，我个人记忆犹新的是他的一句话：‘不怎么说，怀着信念所犯的错误，并不总是十分让人羞愧的。’借此或许可以窥得其人的格与理念……”

“承认自己人生中所犯的错误，并不总是容易的事，但却能获得一种满足和尊严。不怎么说，怀着信念所犯的错误，并不总是十分让人羞愧的。而不愿或不能承认这些错误，才是最丢脸的事。”石黑一雄在他的代表作中如是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