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家里呆了很久,不断有人来有人走,他们是爸爸生前的同事,妈妈生前的朋友。每个人带着问品来看这个可怜的孩,脸上写满了同。
他永远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他一边哭一边喊,脚将碎片碾来碾去,也许很快就要穿透鞋底了。
Frank把一瓶酒一饮而尽,瓶狠狠地摔在地板上,玻璃碎片溅得到都是,房间里的警报立刻尖锐地响起来,而男人则大吼了一声让它闭嘴。电脑听从声纹指示安静来,可男人没有。他依旧悲愤地吼着,像一只受了伤的狮,泪将他的发和胡黏成一团,如此狼狈,如此颓废。
Jim就这样半梦半醒地接待了所有前来拜访的人,连他自己都惊诧于这份沉着冷静――这不该属于一个13岁的孩,不应该。
他扶着墙慢慢挪楼,觉到全的力气都被了,现在支撑自己的可能不是双,而是两筷之类的。
阳光太了,不适合他。
Frank是第三天午到的家,Jim在楼上睡的昏天黑地,他已经快两天没有过了,只是喝了一儿,还从Sam以前的房间找到了营养针。他只是不想吃饭,但他不想死,他得活着,他是荷华上最后一个Kirk了。
也许它们真的会。
他不想的。但他的被巨大的惘然麻痹住了,他什么都觉不到。
声音正在七嘴八地吵架,而Jim快要被它们烦死了。他痛不已,意识逐渐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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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Frank回来。
并且Jim意识到,那样大声以至于算是噪音的哭喊才应是悲伤正确的表达;冷静和沉默不是。当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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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始慢慢理解这一切,事故,死亡,离去。永远的。永远地离去,永远地遗弃。13年后妈妈终于得偿所愿,去找她一生中最的那个男人。而Jim,Jim只是个多余的副产品。
他需要安静,需要黑暗。
他昏睡了过去。
Frank开门的声音还有酒瓶摔在地上的破碎声将他从深海般窒息的梦境中吵醒。Jim摸索着穿上衣服床去,也许他现在的确该面对一继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Frank是他现在能够见到的唯一的亲人。
不然他为何如此难过?
他挪动自己失去力气的,想要去安一Frank;他们曾经通过妈妈组成了一个家庭,如今妈妈离开了,也许他们就是相依为命的亲人―
他的声音充满了如此多的苦痛,Jim分辨不那些咕哝里究竟有什么样的容,可是他的心却颤了一:这个人――这个人也许是真的妈妈。
最后一级台阶他被不小心绊了一,跌坐在地上。Jim很艰难地想要重新站起来却发现那有些难,他不知要怎么摆放自己的手和脚,于是只能坐在原地,睛望着Frank的方向试图搞清楚现在发生了什么。
那都不是真的,James。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你在梦。嘘。别说话。你知这都不是真的,不是吗?
他躺在自己床上,泪浸透了枕巾,咬着被角蜷缩成一团,拼命阻挡着从外而来耀的阳光,仿佛它们会灼伤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