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因还是抓着莱尔的手臂，他不说话，他看着莱尔，浑发抖。

第167章

鲜血存在于雷因的世界,几乎时时刻刻。

本没有办法回答莱尔，他声嘶力竭地厉声惨叫，更加用力地拿脑袋去撞那个门板，他恨不得把自己活活撞死，永远不要再醒过来，永远不再想起这些事，他要忘掉！他要全忘掉！

“恭喜你再次成为一个人类，雷因……虽然这只是短暂的。”莱尔说，“而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我有几个问题想要询问你。”

“雷因，有些事不是你说你忘记了，你就可以把它当没发生过，你就可以认为你什么都没过，这是不对的，因为……”莱尔眯着睛笑，“那件事还是在那儿，它发生的开端、行的过程、引发的结果，都还在那儿，没有挪动过，它们永远都在那儿。”

“一个不落的……全都想起来。”

雷因终于不再拿脑袋继续撞门，他爬过来，连带爬地爬到了莱尔的边来，他抓着莱尔的手臂，乞求莱尔：“让我忘掉！求你！求求你！让我忘掉！全都让我忘掉！永远都不要再想起来！”

雷因很少能够看见除开红以外的颜,只要他的神稍稍起波澜起伏,他的视线就像是蒙上了一层鲜血的滤镜，死亡在他的耳边低声嘲笑，嘲笑他的无能和逃避。

“你觉怎么样？雷因。”见到雷因似乎冷静了许多,莱尔开询问他，“你会觉到恐惧吗？”

那发夹上似乎还有血迹残留，当雷因低看向自己的手心时，他只看见自己满手的鲜血。

“雷因，正因为你是雷因，所以以前的你总是可以轻易的选择逃避、选择忘却，没有人会对你的忘却逃避指手画脚，但是今天，我不会再给你这个机会，我会让你完整的想起来，把你的罪孽，还有你的功绩，全都给我想起来。”

“那就是证据，无法消除，铁证如山，逃避没有任何作用。”

“我觉得到你的绪，你想忘记，对吗？”莱尔在那边声音悠扬地开，他笑着，他就像是在歌唱，“我可以让你全都忘记哟。”

莱尔把自己手心里着的发夹换给了雷因，他伸手把雷因的手牵起来，掰开他的手指，把那个旧的发夹放在了他的手心之后，然后又一一将雷因的手指合拢，让他紧紧握住的姿态。

他也只能逃避,他已经习惯了逃避，他竭尽全力地试图把这些糟糕的事全都忘掉，但是却又重复不断地想起来,不断的想起来。

“真好啊，你忘得那么脆，死掉的人却回不来。”莱尔低的那瞬间，那个表那个动作和他母亲很相像，他伸另外一只手，伸向了雷因，并且帮雷因捋开了额上乱七八糟的发，以及撞击门板时溢来的血。

雷因

他的动作明明很是轻柔，雷因的颤抖却本停不来。

神呐！快让我忘掉这些！全都忘掉！忘掉！忘掉！

雷因的脸颊上,又一次开始扩散开来那些密密麻麻的鳞甲，但是很明显他相当冷静,他没有像是之前那样疯狂的惨叫或者挣扎，他握紧了手里的发夹,抬注视着莱尔：“我总是时时刻刻都能够觉到恐惧。”

莱尔微微转过，低看着他，一脸冷漠：“然后你就可以堂而皇之、所当然的逃避罪责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