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今早刚刚送来的香鱼。侍从解释。一同端来的还有大野与细川的饭菜，茶泡饭上放着腌鲑鱼，都是初夏时的风。

对于这个孩的勤奋，间不禁慨，继而越发好奇起胜忠峰将岩龙

这是谷之国南一个名为杜若的丽村庄，为远近闻名的乡，路交叉，小桥密布如蛛网。村中的池塘里的燕花不知为何一年四季都盛开不歇，尤其有趣的，是池塘边上的人家也姓杜若，因为这奇异的花开与巧合，附近渐渐开始传起住在杜若的杜若家池塘里的燕花（注）的歌谣。

岩龙虽然只有八岁，但也已经明白其中的理，他屏息地注视着秋鸦禅师苍老的脸庞，室光线昏暗，他披着黑缁衣的仿佛了昏暗中，从隔扇透的朦光里氤氲着雨季的气，佛前香烛的烟气缓缓升起，逸散的黯淡。这些模糊的景象混合着秋鸦禅师低沉的声音，令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

作者有话要说：

间已经在杜若待了两月有余，此刻，他正坐在卯辰山中贞宁禅寺正堂的缘廊，无聊地盯着雨顺着木檐坠。背后的本堂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年长的是秋鸦禅师，年少的是拥有整个谷之国南的广河诸侯，胜忠峰的幼岩龙。

，只有汹涌的才能翻起底的泥沙，动乱中才能得到机会。浑浑噩噩八十岁，不如轰轰烈烈二十年，究竟是在在别人的指挥虚度终生，还是...他并没有说完，但火已经知了。

☆、第六十章

这是斑第一次如此直白地在他面前表自己的野心在他为可能到来的灾难到不安时，仅仅十余岁的少年却已经将这可能颠覆两族的动乱当作了上天赐予的良机。他心复杂，既无法抹掉心的不安，为自己的无力怀，更惊异于斑与自己的巨大差异。在日温的黄昏里，那双仿佛落了阳光的睛，明亮得让他不由战栗起来。

寺中一片寂静，除了雨声外，只有秋鸦禅师和岩龙的对答声，守在一旁的两位武士大野与细川都屏息凝神，竖起耳朵聚会神地听秋鸦禅师讲授，生怕漏掉其中的一句。

最后一簇樱花凋落后，初夏到来了。雨在这个时节渐渐增多，顺着本堂的木檐滴滴答答地坠。中庭的紫阳花静静开着，远的雨丝被竹林染上淡淡的碧绿。

饭后不久，秋鸦禅师就开始继续讲授，一直持续到接近黄昏。心俱疲的岩龙回到房间后持将今天所听到的一一记录来，这才放心地躺休息。

秋鸦禅师正在向岩龙传授的，乃是二百多年前由新井白石编撰的介绍诸侯谱系的，但他讲授的已经远远超其中的容，除了谱系之外，更藉由诸侯的更迭讲述一门一族一国兴亡之变，乃至于政治谋略。即便在几十年后，这些依然属于由某些家族代代相传的学问，而在如今这个普通百姓连姓氏都没有的时代，能够得到这样的传授，简直比得到黄金还要珍贵。

中午时，岩龙获得了一个小时的休息，他疲惫地坐在走廊上，恹恹地望着雨拍打着绿叶。侍从在这时端来了饭菜，揭开罩碗，餐案上的碟中，盛着四条用竹签着的烤香鱼，盐粒还没有完全渗鱼肉，晶莹撒在焦黄的鱼肉上，仅仅是看着就已经让人朦胧预到即将到来的甜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