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在这里很开心，不愿意离开。

我：是的，不过军要紧。

他拒绝了我。

原来我早已动了，为这个落寞而温柔的人。

顾影说要招呼我，我有些不兴，觉得他这是见外，我不想跟他生分。

看来顾影与这些孩颇为亲近，所以他的话很见效，孩们看我的目光已经变成了好奇，不过还是没有过来跟我搭话。

他皱了眉说：这天气看着不像明天就能好。

我看得来那些孩有些不乐意，但还是非常听话地离开，三两个牵着手举着一些能够挡雨的东西消失在我的视野里。

我说：我要走了，你会舍不得吗？不知为什么我会说这种腻歪话来，但我还是说了，而且心怀忐忑，像所有刚刚懂得的人一样急于确定自己的份地位。

雨一直没有停过，我团不得不再留一天，但团长也说了只能是一天，再待去恐怕会赶不上其它队伍，说这话的时候他还看了我一，大概是他看了我的燥。

我离开了休息的队伍再次来到顾影住的屋，没想到里面有一堆孩有比我来得还早。他们正围坐在顾影边听戏，嘴里吃着昨夜顾影剥的豆。

听了有一阵，顾影停了来，然后对那群孩说：好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叔叔有朋友来了，需要招呼一。

我忽然想起了那个带锋锐的人说过的这句话。我原以为只是对一个恩人的想念，只是对一个给过我温柔的人的想念，只是对一个朋友的想念，没想到却远远不止这样。

顾影大概也没想到我会说这种话，所以我见到他有脸上有着愕然的神，不过很快他就恢复如初。他好笑地说：我自幼失怙，娘又将我一个人留在了戏班，看着这些孩总觉得是在看过去的自己，我对他们好对他们不舍，其实就是对我自己的安。

他说：我真的不想离开，我舍不得。

他听了也，没有再说话。

我还有什么想说的，但他不给我这个机会，将我请离。我没有办法，离开前拾起那块观音土带走，我真怕他将这东西吃了。其实那夜我还在屋外等了一阵才离开，我是个固执的人，既然承认了自己这不容世俗的就一定会持走去，至少直到顾影能够给我一个无法反驳的拒绝理由为止。

而他刚才给我的理由显然是不够的。

一切来得太突然，我前还在为自己理清想法而激动，后顾影就给我泼凉。

迷心窍，两个男的？别笑死我了，你们就是一群吃饱了撑的。

声音与我记忆里的一样婉转动人，我想这些年顾影应该都没落练习唱戏。我记得他唱戏的时候非常沉醉，他估计是真正喜唱戏的，所以才会这样动人吧。

我无奈地对他们笑，但他们还是紧张。顾影转对我笑了，然后对着那些孩说：不用怕，这位是叔叔的朋友。

我说：我们团明天就要走了。

是的，他看那些孩的神分明是舍不得，他舍不得所有与他亲近的人。

我抬看着他，我说：顾影，你跟我走吧，我不会让你再吃苦的。

他们见到我都有些戒备。我觉得可悲，战争都给了这些孩怎样的伤害？

他顿了又说：

顾影继续唱，我随便找了个角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