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醉其中，却被喝斥惊醒。

我真的不知，因为我与他不熟悉。不知什么时候起，我变得更喜独，已很少与人闲聊了。

我觉得这样不好。

但我的不反驳倒是惹得他生气了，一手指着我声：你还当这是当年啊？练得再好又怎样？顾影你老了，老了再怎么唱也不会有人听的。

如今的柳宵月已经是戏班里的梁了，小小年纪总显得锐气人，刺儿似的。我不敢想象他这也有人捧，也不知是有人偏就喜他这样的还是他会演。

喜戏班最风光的时候已经过了，班主却还在梦。

但无论怎样有攻击，柳宵月无疑是的。即使此时他对我恶言，依然无损他的丽，甚至像淬了毒一样带着诡异的光彩。

我想，如果我有个儿也是唱戏的，那也算三代了，能成梨园世家吗？

还不也是野路。

我觉得他唱得好，班主却说他长得好。

他说的是实话，所以我没生气，只是回看了他一，礼貌地笑了。

我琢磨着他的话。

大伙都当我以前受的刺激还没全好也就随我去了，反正也没碍着谁。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这样想的，柳宵月就是那个觉得我碍着他的人。

柳宵月长得好看，而且是越长越好看，是种艳丽的，但跟玉的艳不同。玉的艳是新开的红杏，无论枝再都带着意伴着风，而柳宵月的艳却是涂了蔻丹的柔荑，可以添香夜读，亦可以执刀投毒。他的艳丽总让我觉得带着刀光剑影般的锋芒。

我越发喜戏文里的故事，恩怨恨一目了然，善恶好坏自有因果。

那天我早早就醒了，在房里坐了一阵觉得实在无事，便到前院练嗓去了。

顾影你还真天皇老了你，一大早就掐着嗓嚎起来，还让不让人睡了？你当人人都跟你般闲得跟什么似的不用休息？你够了。声音清越，咬字清晰，即使背对着人我也知这是柳宵月在说话。

后来西洋的玩意越来越被人接受，西洋戏剧、电影、歌舞厅这些是越来越威胁到传统娱乐。戏班，特别是我们这种称不上大的戏班是越来越难办去了。更何况现在的人讲究门面，要听戏也是追捧那些个世家，说他们唱的才是真好，是艺术。我们这些拜的师也不知是哪个野路的自然也就不得那些爷们的了。

大小脸尖巴的可不就是好吗？但我就是摇。

不过老爷们钱多，可老百姓人多，戏班还算能够糊。后来柳宵月正式登台，他唱得好长得好，不久就有了人捧，戏班的生意也算是见好了些。

请回来那个确实没法唱红庆喜戏班，但好歹还是能唱戏的。后来我也好了许多，本来我就是能够上台唱的，但是班主怕我在台上不知会闹些什么事来所以不让，见我正常许多了当然就赶着我上台了。

我不理那些，还是有事没事就唱戏，不过不是疯，而是觉得戏里世界比较让我舒服而已。

我比那个人唱得确实好一些，听众倒也有，但终究是改变不了戏班现在这种状态的。

倒是买回来那个叫柳宵月的小看功架似乎会有些息，至于这么好苗之所以会卖给我们戏班听班主说是因为他嘴上不饶人，得罪的人多了别人也就不想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