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丢xia了书正在床边观察人的睡相，好在这里没谁会闯jin来，否则他这副五迷三dao的样zi要是给旁人看到就真是不用活了。

只是想试试温度，绝对没有别的意思。陶少安zuo贼心虚地左右一顾，清楚周围没有人了才把手虚放在他脸颊上，gan觉到温度正常了，再将那tou乱发一一往他耳后拨过去。这张终于展现chu全貌的脸果然是好看的，陶少安心不在焉地想，摸了摸他不长不短的胡茬，xia定决心一定要劝得他把这剃了。

殷诚是被房里肉粥的味dao给香醒的。他花了很少的时间来想清楚自己是在哪儿，紧接着就gan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重新打量起这间屋zi，他发觉这里不比他从前住过的地方奢华，但是赏心悦目，寥寥几样陈设优雅合宜，墙上的隐士图画得超凡脱俗，而碧绿颀长的兰草又把人的yan光带回红尘。当然最好看的还是在桌上趴着打盹的那个人，殷诚这次不再像**一样欣赏此人的侧脸，而是忧心起睡在那种地方是不是又冷又不舒服。

他自然不该去把人叫醒，于是略一思索，殷诚就蹑手蹑脚地爬起来，每个动作前都稍停半刻确定伤kou不会再裂开给人添麻烦。他抓起被zi，想了想又放xia，抓起了枕tou，调动了全bu的轻功要诀才成功地走到陶少安shen旁而未发chu半dian声音。

那人睡得正熟，打开的医书垫在交叠的手臂之xia，脑袋枕在手臂上，呼xi声安安静静。殷诚克制着自己不要在注视那张脸上花太多功夫，而是如正人君zi般在他shen旁弯xia腰，把枕tou搁在一旁，一只手尽可能轻地抬起他的tou，另一只手有些费力地chouchu底xia垫着的书。可不知是刚才起床太快还是之前失血太多，殷诚忽觉脑袋一晕，手上也就失了准tou，书是chouchu来了，可陶少安的tou也被他直接磕在了桌上，发chu令人mao骨悚然的一声咚。

陶少安rourou脑袋睁开yan睛的时候，殷诚已经半蹲在地上把他认识的所有神明大人全都求了一遍。大概是西天如来或者地藏王菩萨听到了他的祈愿，陶少安满脸淡然，只是稍有不满地眯着yan睛看他，迷迷糊糊地问，你怎么在这？殷诚笑得讪讪，再次祈祷此人尚未清醒到足以想通其中并无关联，陶先生，晚上好，我也刚醒。

本来此事是可以就这么混过去的，陶少安甚至都已经diandiantou接受这个解释了，殷诚却偏偏注意到他脸上因为睡在桌上而造成的红痕，并且一旦注意到就无法忽视，xia意识地把手伸过去rou了rou，rou就算了还添上句怎么睡成这样。陶少安先前也还是没醒全，任凭他把手摸上来竟不觉突兀，可他又不傻，即便是没睡醒哪里会听不chu那句话中过分的亲昵。

陶少安从前是并不反对被人碰的，但是这从前已经过去了十一年，自从因意外残疾之后他再难和人深交，面上再怎样礼貌温和心里都是淡得很，于是殷诚这小zi就越发是一个特例。可特例也不行，或者说正因为是特例才不行。在来得及想chu任何恰当的回应之前，陶少安就已经把殷诚的手打xia去，你zuo什么？

殷诚呆了呆，几乎难以掩饰脸上的沮丧。他仅仅是chu于礼貌才没有直接跑走，陶少安说话的语气就好像从来没认识过他，这让他觉得满心的好意完全丧失了价值。毕竟只有萍shui相逢，真要理论也只是自己欠人家的qing，人家有什么义务，又有什么必要，非得讨他huan心不可？

他这幅受挫的样zi比那句话更有助于让陶少安彻底清醒，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