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偶然发觉,霍正阳这孩很打听事,乐意积极主动接各种消息。那时他不知这其中,只以为是年轻人新上任劲大。
齐广云耐心极好,娓娓来。
可南史堂就全然不同了。耿直到只差没集在脸上刻着“老盯着你呢别以为你皇室那些破事当真无人知晓”。
新年过后,傅攸宁旗新的武卒就只有霍正阳一个,梁锦棠自然是知的。
梁锦棠冷瞥他,不屑轻笑:“合适不合适,你说了不算。从今后,收起你那莫名其妙的家长心态。”
不过,东都老世家那群人见惯权术,自知天之怒伏尸百万的理,故从很早前就刻意低调,门弟从不轻易主动暴份。
兰台史官归属朝廷辖,算是端皇粮的。可正因如此,许多史实反而不会允许记。
既荀韶宜已代替师门拍板,无论齐广云想不想接受,至少在他全面接掌太史门之前,他是不能拒绝梁锦棠加了。
梁锦棠只知当私家记史门派并不只独太史门一家,却尚无机会了解更多。
“我所说的,傅攸宁边那个随时会惹事的,便是南史堂的人,”齐广云长叹一气,扶额,“也不知你认不认识,就是傅攸宁麾年后新的那个叫霍正阳的。”
也是近二三十年,在死人无数后,南史堂才终于开始学着隐藏弟份。
那是他的姑娘,他自个儿知心疼。
“南史堂?”
梁锦棠蹙眉,对他的不答反问显然有些不快,于是故意也不答反问:“史官邹敬,是太史门的人?”
兰台史官中有人表面服从,偷偷反抗,便有了“南史堂”。官史不让记的,南史堂便偷偷记。
话说到这里,齐广云索顺势谈正经的。
那个总觉得齐广云对师门更有用,所以拿自己垫着齐广云活去,也觉是划算买卖的傻孩。
“是另一个私家记史门派。若追溯渊源,与太史门现的时间相差不远。太史门最初是以东都老世家为心自发组成,而南史堂,就几乎纯是一群兰台史官。”
“少乱占便宜。以我目测,你挨不过我三掌,”梁锦棠冷冷甩他个白,不想再看他那满脸慈祥的笑意,“你先前说,你那时急于将她撤帝京,是因她边了个随时会惹事的?”
“……不是,”这一回合,齐广云投认负。他可不想同梁锦棠就这样问来问去地鬼打墙,“他是南史堂的人。”
“邹敬是南史堂的,霍正阳也是南史堂的……看来南史堂这回又要历劫了,”梁锦棠无奈蹙眉,礼尚往来地也给齐广云一些消息,“傅攸宁与索月萝,在兰
“我先问你,今日她随你过来,是邹敬案查到什么了,对吗?”
“家长?”齐广云忽然心有戚戚焉地,嘿嘿笑,“别说,你看人还真准。”在他中,傅攸宁始终是当年那个明明自家都吃不饱饭,却还是会将分给他大半的傻孩。
如此大剌剌的作死,南史堂数百年间自是被皇室暗中剿了好几回。虽每回总能劫后重生,可一直都在从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