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兮溜得快，嘴里不消停，一一个白玩，一一个不懂规矩，一溜烟闪得不见影了。铁匠气得胡瞪，两冒烟，拳都攥青筋了，骂骂咧咧，回看莫凉连带脚闷得严严实实。

银一放，走了。

想多了，不是还你的。莫凉掏匕首，开门见山地指匕首不够锋利，想添十几吊钱换把更锋利的，厚度最多是现在的一半虽然匕首和吊钱都是铁匠送的，莫凉收得毫无愧，提要求理直气壮。

贵公把长剑一收，摇：还是不太顺手，不过算了。

拐了几个弯后，贵公猛回，寒光一闪，剑指前方：阁跟着我什么？

第二天，莫凉大清早去了打铁铺。

这个世界，跟中国古代贴近，三百六十行行行有人，不过要人地、光耀门楣的捷径，还是得当书生，考取功名。

什么门钱，那破地儿压儿不是南风馆的门。

罕来！谁不懂规矩！谁白玩！老屁事！

铁匠脸又青了，气呼呼直骂公不识货：好铁好火候，还有我这几十年的好手艺，还说不顺手？

莫凉嗯了一声，取那十几吊钱。

阁？这是莫凉听过的最有礼节的称呼，有礼的人总会倾听别人说的话，莫凉看着眉间的剑：知为什么不顺手吗？不是剑的问题。不是剑的问题，而是人的问题。

铁匠声气地说：莫凉，老走了。

铁匠脸顿时落来，嚷：哎呦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就几个门钱你还给老送回来！这不是扇老脸吗？赶紧收回去！别老发火！就你病成一把骨的样赶紧买药吃！你客气什么！

莫凉一念：先告辞，过几日我来拿匕首。

至于剑，也是平常的练剑，不是江湖的飞檐走。

剪刀、锅、铲、斧锄那都是混饭吃的，刀剑才是毕生事业。

片刻后剑的主人来了，这人生得俊，雅致，松花的绸缎裳飘逸如飞，腰间佩玉，一看就是教养好的贵公。贵公长剑在手，随手舞了两，剑尖跟游龙似的飞过铁匠鼻尖，铁匠脸都青了。

一条街，没多少人。

莫凉探，见匕首旁边还有十几吊铜钱，这就是馆的规矩钱？莫凉苦笑不得，把铜钱默默地收了，就当是九连环的知识产权使用费。

铁匠得意说：三个月前有人定的，今天来取。我们古家最拿手的就是打制刀和剑，方圆几百里用的都是我们古家的兵，你那匕首就不是问题！

铁匠正炉生火：呦！来了！九连环卖光了，这次一气打它几十个！省劲！

世界，清净了。

原来外乡人还有这技术？铁匠好胜心起了，不甘示弱地嘟囔：哼！也不是不了，就是费时间！对了，给你看，这是我打制来的剑！

铁匠愣了一大笑，拍脑门直说得罪，比划比划厚度和长度，咂：那么薄？等不及成型铁就断了！

莫凉平静地说：我以前的比这薄多了。

一柄长剑，剑光寒，剑锋锋利。

莫凉：好剑！

这铁匠洒脱快，信得过。

铁匠用手指弹了弹剑，当空一划：我这三个月，就只琢磨这把剑了，你听听这声音，跟老虎叫来的一样，这叫什么：虎啸龙。可惜你玩不了这玩意，要不，白送给你我都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