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借酒消愁，让梁霄来几个小少爷陪酒，当时心里乱，没在意说了些什么，但当时那么多个玉/葱似的小少爷，影七不瞎，怎么也能看自己和他们的区别在何。

终于，殿又要推开自己了。影七每日都在害怕这个场景到来，他不知说什么才能挽回，也不敢挽回。

影七指尖战栗，低：“是，殿。”

话音未落，便被从后小心地抱住了腰。

“属知错。”影七抱着世殿的腰，紧紧抓住他的衣襟，轻声求他，

他开始回忆。

李苑又：“二，过来抱抱。”

他印象最深的就是在梁家楼船里那次，因为影七把谢家公谢倪给打了，李苑威胁影七要送他回影。

李苑摆着药瓶，挑眉看他：“什么扫我的兴了？”

李苑从椅上来，蹲来扶着影七脸颊，看着他严严实实用黑缎把半张脸都遮住，只一双无助的睛。

影七不敢与世殿对视，轻声：“是。”

李苑问他：“你是觉得你不好看吗？”

，意识就会以为是自己的错。

“殿息怒，属知错。”

李苑问：“我去这会儿工夫你想什么了？讲给我听，一个字都不准落。”

他倏然跪，跪在李苑脚边，额到地面，墨云锦衣弓起的脊背骨节分明，急促的息让他微微发抖。

影七似乎放弃了抵抗，鼓起勇气哑声：“殿，您曾经用来消疤痕弓茧的药，也给属用一次吧。”

影七很少听见世殿私里叫自己影七，乍然听到便立刻绷紧了，他不敢起，而是膝行爬过去，跪在李苑脚，脖颈上一滴冷汗顺着结领。

李苑拂袖转：“我知了，走吧，临走去影四那儿拿银。”

影七抬起，难以置信地看着李苑，神都在发抖。

“你是觉得上的疤痕扫我的兴吗？觉得刚刚我是扫兴了，才扔你去的？”

影七紧咬着嘴唇，挣扎许久，松懈来，摊开紧握的双手，掌心朝上给世殿看。

李苑轻哼，压低声音：“你有两个选择。一，从这儿去，从今以后就是一个普通的影卫，为我卖命，我给你俸银，或者你不想再刀血，就此离开，无妨。我不再留你，我们也再无瓜葛，我没动过你的清白，你救过我，我救过你，我也不欠你什么了。”

李苑背对着他，嘴角翘起来：“知错哪儿了？”

剑茧密布，旧伤累累，左手掌心还残留着被他自己抠过的痕迹。

影七小心翼翼地抱着李苑，脸颊冒犯地贴在世殿脊背上，试探地问：“殿，这样……可以吗。”

李苑没去扶他，而是在铜镜镜架前的雕花椅上坐，跷起，脚尖了地面：“影七，到我这儿来。”

李苑托腮望着他，他似乎对这些剑痕格外在意，曾经好像也提过一次，但李苑没放在心上。

影七僵了僵，久久未动。

李苑靠在椅背上问他：“现在我的份是世，你的主，我问什么话，你敢不回答，或是胡说八，就是逆主的罪过。”

“……是……”影七额角冷汗淋漓，微微气，断断续续，“想自己……扫了殿的兴，属有罪。”

影七抿了抿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