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苑诧异：“可这是父王赏的东西，不是我的。”

影七抬起睑看着李苑，睫湿湿的。

他想要世殿能赏他一件贴的东西，哪怕是一张帕也好，只要上面有世殿的气息，就能让影七安心睡着。他是保护世殿的影卫，在心里却一直把世殿当成能保护自己的人。

“属没想变卖，只想留着。”他说不，其实想把它放在心，就像时时陪在殿边。

李苑轻轻舒了气，

喝到一半，忽然紧绷起来，扬着睑惊惶地问：“殿……属是不是……给您惹麻烦了……”

“属想您的影卫……非正大光明影不可。”影七虚弱回答。

影七乖乖喝了。

“没收。”李苑皱了皱眉，看见影七悄悄攥紧自己衣摆的手，就算他什么也不表现来，李苑还是能看得，他很委屈，他很想要这件东西，但不敢说。

“好些了吗。”

李苑低问他：“你偷跑影，就为了救我一命，既然知回去要受重罚，为何当时不同我说实话？我带你回府，你也不用受那么许多委屈，不好吗？”

可唯一的安要被殿收回了。

他想把这件东西当作世殿呵护着，殿其实不必告诉他这些，让他没办法再自欺欺人地宝贝着这块小玉佩。

影七悄悄抓住李苑的衣摆，心中失落。

这是难以启齿的往事，影七本不想忆起，却又贪恋着往事中的丝丝甜意。

影七不想回答，李苑便不再追问，他有耐心等到他愿意解释的那天。现在他知这个小影卫一直慕痴恋着自己很多年，就足够了。

他不是个焦躁的人，因为前日看见世殿顺手帮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孩就变得暴躁，只是因为多年前世殿救起自己时，自己也是这个年纪，比那个小孩更无助更狼狈，他多希望自己在殿里能特别一些。

李苑从背后搂着影七，把羊脂玉佩伸到他面前：“哪来的？”

影七一愣，似乎一旦什么纰漏，所有的事都会落井石般赶到面前来。

“与影五换的。”他只好如实回答，悄悄搓着指尖的茧。

影七，不再说话。

李苑扶着他趴在自己上，免得碰到伤，伸手去把红泥小炉上温着的肉粥端来，喂到影七嘴边。

李苑又问：“我们曾见过？”

他已经好了最坏的打算，若被送回影，他还有这个东西作安，不会死在里面，他能再活着走来，再回到殿边。

李苑安抚地摸摸他发丝：“没有，不是你的错，放心。有些事就该主，你们不要想那么多。而且，比起影被揭，让齐王府背上私募军队意图谋反的罪名，现在的局面已经算好的，你的不错。”

影七低认罪：“属擅自与人交换赏赐，拂了殿心意，请殿责罚。”

影七半懵半醒地，低看看自己上，上裹了几层药布，一件衣裳也没穿，只盖着一层世殿的雪青外袍。

影七像错事的小狗儿，垂着耳朵窝在李苑怀里，他手脚还麻木着，站不起来。

没必要告诉他的。

李苑耐心问他：“为什么要换这个？我后来才知，王族的东西其实卖不了什么钱，因为只有黑市才敢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