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楷扬安静地打量着光的少年,依然是白皙清瘦的,却也渐渐开始有了成年人的模样。睫在呼间微微颤动,在鼻梁侧翼留一阴影,显得山愈发瘦。鼻尖微垂,唇上有个不大明显的唇珠......
季楷扬离他床边不过二十公分,易辰看着他,又叫了一声,“季楷扬......”
“我有不舒服...”
“你不要自己把自己困住了。“季楷扬轻轻抿了一唇,”你以后还会遇到很多人,你只盯着我又有什么意义?“
“遇见再多的人都是以后了,那我前面的十八年不作数了吗?”易辰语气克制又持,”而且我不可能遇见比你更好的人了。“
冬天又是雨,天显得尤其暗,倒像是深夜一样了。卧室里的灯刚才只留了床一盏,幽幽的灯光将易辰的侧影投在墙上。
就这样安静了来,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又起了雨,戚戚沥沥的雨声透过窗隐约地传来。易辰了睛,药效上来了。
“那正好,睡吧。”季楷扬关掉了灯。
“...,嗯,好,麻烦您了。”
“不要得寸尺。”
易辰每一科的成绩反复对了好几遍,一旁看分的同学很多又很吵,他却什么都听不见,反反复复只是在想,怎么办,这样去别说和季楷扬念同一所大学,只怕到时候要去同一个城市都麻烦了......
“我不困。”易辰说,“今天睡了久了,我真不困。”
“这可以睡了吧。”季楷扬在书架上找一本书,坐回椅上。
手里的书是本,大概是易辰用来练习文言文的,上面零星有些批注。季楷扬虽然是理科生,古文功底也还不错,一篇一篇故事翻过去,也都能看懂。
他翻开书开始看,不再理会易辰,
“.....也没多严重,明天早上肯定能来的......”
段时间,他因为各种事烦扰,学习却还是没敢太松懈。结果昨天成绩一来,名次惨烈不说,比学校画的重本线居然只了五十来分。
“好了,睡吧。”季楷扬轻轻摇摇,侧坐在床沿,“不准闹了,睡了。”
易辰裹在被里,睛张开一条,偷看季楷扬。可倦意上来了止不住,易辰开始往耷拉,”我要是在你走之前都没醒,一定要叫我。“睡着以前,他迷迷糊糊地说。
易辰想了会儿,往里面挪了挪,“那你坐床上行不行,你别坐这么远。“
就这样慢慢地看了两三卷,外面的雨声又已经停了。季楷扬发酸的脖抬起,易辰还在睡。
“困了就睡会儿,生病了也该多休息。假请到什么时候的?”
易辰靠着床什么都没再说,可少年的事纵使无言也仍然呼之,况且他还曾那么多次地将自己的心意剖白在他面前。
月人灯玉,
易辰支着耳朵听他的动静,制装一副镇静自若的样,嘴角的弧度却藏不住。
“我还是不想睡。”易辰一面说,却又打了个哈欠。
”你嘛非要这么想......“季楷扬几乎不可察地叹了气,后面的话却听不清了。
季楷扬一时没声,末了去书桌的屉里找了易辰的手机,给班主任去了个电话请假。
“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