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韵拿了两个石榴去厨房，把籽掰来装两个小碗里，给他们端去。初三了，功课紧。易辰和季楷扬现在念的学校，在N市算是不错，但比它好的也不少。易博川刚说去西城看房，也有一分原因是因为N市最好的重中学之一，N市一中就在西城。季楷扬的成绩，只要正常发挥，应该是没有太大问题的。但易辰就很难说了，他最近成绩一直上升得很快，只是基础不够牢固，有时还是会有些波动。不过一中也招溢价生，虽然择校费不菲，但是他们不会介意为易辰花这笔钱。

季楷扬拿着书，面无表地看着他。易辰走到床边一躺，扯过枕盖在脸上，“我累死了，中午吃了饭就开始写，有完没完了。”

“易辰。”季楷扬叫他一声，“题写完再吃。”

“你再检查一遍，你觉得这题是这样吗？“

易辰只得继续一边写一边故意唉声叹气。晶莹剔透的石榴籽就摆放在他前，而他还在和那几条怎么也分不清的辅助线抗争。趁着季楷扬转去书柜找书的空当，易辰的手又不安分地伸过去。

“妈。”易辰一见张韵去，快地把笔一放，伸手就去抓石榴籽。他改快，张韵搬过来那天就叫妈了，季楷扬则仍然称呼易博川为易叔叔。只不过两个大人也没有为这事过他。

“你什么？”他的手指刚碰到碗边缘，季楷扬的声音就响起来。

“楷扬哥哥......”

“你背后长睛了？！”易辰懊恼，低一看前的练习册，辅助线花了好几遍，橡也不净，纸面都变成灰黑。他气不打一来，笔往地上一扔，“不写了，说什么也不写了。”

“少来这一套，写完了再吃。”

张韵去的时候，季楷扬正在给易辰讲题，易博川换了张很大的书桌，两个孩坐着也不会挤。

事？可你不用去公司吗？”

季楷扬把笔往他手里一，“妈，你先去吧。你在这儿他有个靠山，老耍赖。”

易辰的爪就那样停在半空中，极不愿地缓缓放开，鲜红的颗粒又落回碗里。

“提前一会儿走还是可以的。四半吧，四半我回来接你。”易博川端起杯，喝了番茄汁，刚刚张韵榨好给他醒酒的。

“我哪耍赖，你现在怎么这样，还当着我的面告状！”

几何题一向是易辰的弱项，可中考又一定会考解答。季楷扬只好盯着他，每天完作业以后，再专门多练几。

“你写完了，就完了。写不完当然就要接着写，就剩这题了，你非要半途而废吗？”季楷扬也有些生气，同一类型的题他不知讲过多少遍了，易辰总是犯错。前段时间，他态度还端正，结果连着几次都考得很好，整个人都飘起来了。

“我不写了，都十了，我要睡觉。”他说着

“你不是说要加辅助线吗？”

“四半是吧？别回来接了，你给个地址给我，我到时候自己打个车过去就行。你两跑也麻烦。“

季楷扬敲敲桌，“快写，说话这会儿都写完了。“

张韵笑着拍拍易辰的，放碗去了，两个孩的事她一向不会涉，他们俩有自己的相方式，纵然是母亲也不去。

“是要加辅助线，但不应该加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