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的记忆？”少恭回神看着寂桐，“是啊，确实有，不过已经过去了。我们去吧！”

巽芳摇大哭，“不，你认错人了……不……”

寂桐见他沉默着不动，这样的欧阳少恭不是她所认识的，如今她和少恭在一起几日，却锐的察觉到少恭和曾经他们在蓬莱时候的不同了。

“既然如此，那你以后便只是我的长辈，便唤寂桐吧。”

他想问，前世那么多年，为何她宁愿以仆人份陪伴，也不曾想过他会待她如初？

“不！不是！”

“不去么？”

“好，那我最后问你一次，你还愿意我的妻么？若愿意，我娶你，若不愿，日后我便只将你当长辈。”

巽芳没应声，可却等同默认。

巽芳终于喊来，“是我怕，我怕我最好的样不在了，不再是你心目中那个完的蓬莱公主了！你不知你有多好，你不是怪，你是天最好的人，而如今的我不上你！是我不上你啊……”

此后巽芳便成了寂桐，她和少恭谁都没提今日的事，似乎这场质问没有发生，他们只是普通的长辈与小辈，也并不曾知彼此的真实份一般。

前世，他倒行逆施，与天为抗，将琴川的百姓成焦冥，而今这些人却还活着，熙熙攘攘的闹极了。

想着又算了寂桐，三日后便可以动离开了。

“寂桐？寂静无声之桐……”

琴川，这里是他为欧阳少恭长大的地方，有他从小的玩伴，也有青梅竹，只是他如今还不想踏足这里。

少恭最后填了一把火，“难你只是想用我怪的份来衬托你的好善良？”

你愿意见我么？”

巽芳苦笑，“能嫁你是我之幸！可我不愿，我不想日后他人指责你少夫老妻，让他人戳你脊梁骨！”

“我想陪着你……可是不是这幅样，我想用最好的样，哪怕你以为我死了，哪怕你上别人，可是最好的你要最好的我来陪伴，如今我已经不再好，所以我不想……”

少恭站在距离琴川一步之遥的地方，许久却不曾踏步。

巽芳咬着嘴唇泪朦胧。

少恭停了弹奏，叹息一声，看着窗外斜过来的桃花枝，“那你是打算再也不认我了么？”

夜里少恭坐在窗抚琴，白日里听着巽芳的一番说辞，若是三年前，他怕还是会痛恨或者痛苦的质问她，如今却心平气和的很，想来是他变了，经历两番生死，又全了魂魄，他如今没有什么执念了，日后该如何呢？不如个大夫悬壶济世（寻找试药的人）好了。

“是因为这里有不好的记忆么？”

说完，巽芳的哭声接连不断，少恭没有转，他如何不知巽芳不愿他见了她如今的模样？

“巽芳，我想知一个问题，你当初可以不嫌弃我是一个怪，为什么如今便不信我同样不会在意你的容颜？”

“不想我知么？”

巽芳刚要开，少恭又，“想好了，如果你说是，那以后你再也不是我的巽芳了。”

只肯最后陪他一起赴死，他当真那么肤浅只认她的青好？不肯接受她的容颜老去？

欧阳少恭转离开了房间，不多时小二送来了一套衣服，附带一个面，那是前世寂桐的装扮。

巽芳咬着唇默默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