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傍晚,他在仓库楼喝着啤酒看电影的时候,陈兆一鼻青脸地回来了。
“青哥,对不起,”陈兆一哇地一声哭起来,“那个降龙组没能端掉。”
他顺着阿婆指的路走去,还在山坡上就听到吉他和歌声。灰的铁门半掩着,大厅里正在开摇音乐会,几十个年轻人围着台上的乐队摇晃脑,好些人额上都缠着绷带,看样刚跟陈兆一打完架。
废弃的电影院后面有一个小小的院,种着一棵阔叶榕,大苍翠。
暮的晚风仍旧带着几分凉意,起他的短和背心。
“喝酒把肚喝饱了,改天再来。”他摆摆手。
“烧碱和油的比例我都已经好了,你们拿回去照我说的方法,来的每一块香皂我都两块钱买。”
“阿青,孜然要吗?”
第4章小混混x大混混
“我是你男――”
晚风微凉,顾沈将他的外套脱给了徐季青,自己光着膀站在炉火前,不停翻动着铁架上的烧烤串。
顾沈话还没说完,徐季青凌空一脚飞踢。
台坐的人,阿青大都认识。嗜赌的王阿叔,住在街角塑料棚的刘阿伯,一个个都坐得比小学生还端正,认认真真写着笔记。
“把年轻人聚在一起唱唱歌,放放电影,再帮无业游民安排工作,赚中介费,顺便还卖烧烤。怎么样,你男人是不是很棒?”顾沈笑起来,睛弯弯的,整个人好像一朵绵绵的棉花糖。
“再说一遍你是我男人,我就打断你的鼻梁。”
“阿青啊,快过来,今天刚到的冰糖西瓜,又红又甜,你拿一个去。”邱阿婆记不好,又要送瓜给他。
“你们年纪轻轻的,怎么一天就知喝酒,总有一天要喝成邱阿公那样的大胖。”邱阿婆数落他。
灯光很暗,只着三五个蜡烛杯,谁也没有注意到他。
徐季青也不抬。“烧烤在哪?给我烤一串香两串韭菜四串鹌鹑六串五花肉八串糖醋脆骨。”
他又吃了一碟煮花生一碟盐豆,终于看完了那温吞冗长的电影,趿着人字拖,溜达着往鼓浪街走。
“没事,我自己去。”徐季青仰起,对着瓶喝了一酒。
旁边一间放映室里隐隐传说话声。他推开门走去,看见顾沈坐在地上,一本正经地讲着手工皂的制作方法。
“没有糖醋脆骨……”
顾沈讲完了课,留学生们讨论如何分工合作,自己笑嘻嘻地朝徐季青走过来。“阿青,你来了。”好像跟他很熟似的。
“谢啦阿婆。”
“可是我带了十几个人去,都被打伤了,暂时没有多来的人手……”
等徐季青单脚蹦达着把飞去的拖鞋捡回来穿上,顾沈的鼻血已经到了巴。用手背一抹,满脸都是血,惨不忍睹。
“现在!”
“闲着没事嘛。”说着,他想起正事来。“阿婆,你见没见过一个个的年轻人,巴上有颗痣的?”
“哦,你说阿沈啊,”阿婆的手往巷一指,“你从那里拐去,往前走,在那个废弃的电影院里。”
“你在这里什么?”徐季青冷声质问。
“好啦好啦,”徐季青像哄狗狗一样拍了拍属的脑袋,“我一会儿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