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什么东西发了碎裂的声音,最后一层冰在阳光化冻,建在冰上的城市终于轰然倒塌。
安叙打了个冷战,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她忽然发现自己和诺亚依然在天上对峙,白惨惨的满月依旧悬。她不三七二十一就想攻击,突然有一风刃,切开了安叙的上臂。
真的。
安叙没有醒。
疼痛是真的,是真的,她所在的这个世界是真的。
已经不是打开保险箱发现里面空无一的问题了,而是撬开门锁,走当中,发现自己在某个肉动的胃里。安叙以为自己在侵,她一直以来的努力却是自投罗网,主动顺着往胃里钻。越是深,她越在无法辨别的环境中不可自。
肤崩裂开,刺激的难受在脑中炸开,被忽视的肢一充满了官。刺痛从上臂传到脑里,再回到胳膊上,伤一一地疼起来。
最后一层自我防御被用力撕了来,撕得太过急促,像撕未愈合伤上的绷带,连带肉血淋淋扯掉一大片。安叙决定把这个世界当真的过了,但“把这个世界当真的一样生活”和“这个世界就是真的,你这辈就要在这里过”完全是两个概念。
整个阿铃古上笼罩的,就是诺亚的神。在这个地方,他无不在。
“安娜。苏利文。”诺亚说,“你醒着啊。”
“我真是愚蠢啊。”诺亚的颅在地面上笑,他无的肩膀也随着笑声震动个不停,“我真蠢啊,怎么会觉得你和我一样?怎么会觉得你破除那层幻象是因为意志定?太稽了,你的大不是因为勇敢,而是因为无知,要论自欺欺人的能耐,无人能与你相提并论!”
她觉得……疼。
最后安叙察觉到自己神的异常,还是诺亚自己了脚。
不知是能力所限还是不想狠手,那风刃非常弱,划过安叙的上臂就消失了,只留手指这么长的血痕。之前的安叙可能都不会发现它,发现了也懒得去,但此时此刻,安叙的猛地绷紧,冷汗渗透了衣衫。
安叙起了一鸡疙瘩,她的后脑勺发,浑发冷,好像有什么东西攥住了心脏。
这个世界,过去十几年,一切,都是真的。
她的双睁得大大的,周围的一切真实得不能再真实,特别是伤。她用力了一把自己的脸,疼,也很明显。她低去看自己的手,白白绝对不属于安叙的手,看着看着,一咬了去。血从她狠狠咬住的地方渗来,伤长久地留在那里,疼。
一方面他无须再隐藏,一方面,他开始动手了。
整个阿铃古结界。
安叙之前的决心不是结束,恰恰是开始。如果就这样平稳地生活去,再过上几十年,不,只要过十几年就好,她就会真正地合这个世界里,到那时哪怕发现真相,她的反应也绝对不会这么大。安叙就像一个准备冬泳的
多久没有觉到了呢?久远得安叙都要忘了,普通人能人生能有几个十年?可疼痛这种讨厌的东西,最难被人适应,重逢时上能认来,本不存在认错的可能。即使睡得天昏地暗,挨了这么一,也该从梦中惊醒,一蹦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