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楼生跺跺脚，把棉鞋上的雪渣跺掉。厨房里烧着火，没一会儿雪就了，化了一地，打湿了地面。他可不想把棉鞋给打湿了，本来手脚冻得就不怎么有知觉了，他可不想雪上加霜，于是凑到烧火的炉灶蹲着，伸着手烤着火，安安静静也不给宋澄添乱。

顾楼生了厨房，连忙把木门给关上了。外面的鹅大雪还在，虽然比夜里小了些，不过还是铺天盖地的。虽然老人们总是念叨着雪、雪寒，可他依旧觉得，还是那么的冷，没好到哪儿去。外面放望去是一片刺目的白，看着都觉得冻得一哆嗦。

宋澄前几日单独回老宅给顾常心送心和材的时候，听顾林生提起的。顾林生说，宋澄刚来临安可能不太了解，临安的老百姓们对腊八节重视的。顾楼生不吃腊八饭，但腊八粥是一定要喝的。顾林生还叮嘱了，虽然顾楼生不在意这些，不过这些节日的时候，世代留来的习俗还是要遵守的，麻烦他煮了腊八粥让顾楼生喝了，好歹意思意思一。

经差不多习惯了每天早上顾楼生过来厨房，几个人一起吃早饭的生活了。前几日顾楼生还说，这一家人在厨房里吃早饭，都没个正经的桌凳，改天去个小的来，平日里还可以放些东西，倒也不占地方。

这几个月来宋澄早已经把顾楼生的味摸了个透。楼生味不咸不淡，甜酸都吃，除了有几样菜是好说歹说他都不会吃的，像是芹菜香菜，其他的倒也不挑，主餐甜品都喜。不过顾楼生嘴巴叼，常心曾在饭桌上开过玩笑。小时候常心炖的鸡汤，顾楼生都能说是哪家卖的鸡，是不是家里常吃的，一尝就能尝来。

我没想着你这么早起来，豆儿和龚平又去蹭吃李寡夫家的豆腐花了，你等会，粥快好了。顾楼生听着宋澄的话乖乖地了，脑里觉得终于清醒了，应该把账本带过来的，这里真和。不行，以后在酒楼的大堂里，一定要生个火炉！顾楼生闻着香味，用冰冷的鼻使劲地嗅了嗅，觉得有必要一个重大的决定，生火炉！

宋澄煮的腊八粥，就是照顾楼生的喜好熬的。小米熬的稠的粥里，放了红枣，莲，绿豆，红豆，薏米，百合，枸杞，没有花生，让顾楼生闻着就觉得指大动，。宋澄放了冰糖小伙慢慢熬得，甜而不腻。这种粥和传统腊八粥所用的材不太一样，不过也就讲究一个意图。

顾楼生捧着碗，笑得睛都弯起来了。他看到土砌的灶台台面的角落里，有一碗腊八饭，上面着筷，估计是宋澄给灶王爷享用的。腊八是百姓们庆丰收，谢祖先和神灵的日，这习俗一代传一代，家家年年都遵循着。不过顾家是生意人，不务农，对这个不太讲究，所以只要给灶王爷供一碗腊八饭就好了，这些都是宋澄听豆儿说起的。

什么粥？顾楼生闻着闻着觉得不太对劲，这香气甜丝丝的，自己怎么闻着不像是平常里宋澄煮的粥。他在火边也烤的了，站起来拍拍，揭开锅瞧了一：腊八粥？今个儿已经腊八了么，都年末了，我都没注意到。

今天想吃什么？宋澄揭了锅，用抹布把锅里的一碗着的一碗鸡羹给端了来，放到顾楼生的面前。放了葱花和香油，顾楼生一边喝着粥一边吃着鸡羹，偶尔吃几浇了鸡汤的青菜，好不快活。腊八节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