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隔天早上淋浴以后，低看见的第一个画面就是某一张脸直对着他──很显然的暗夜骑士的前任搭档不但已经清醒过来了，还正披着一件白的衬衫蜷缩在浴室的门扉旁边──他那空白麻木的神不知

然后他注意到了布鲁斯韦恩停了来。

表面上他好像是在服务大众帮助别人，实际上不过是只顾自己的想要赎罪罢了。更不用说他是如此的害怕与这一次元失去联系，因为他总是那么的贪心但又那么的懦弱无能──就算犯了如此不可饶恕的事他也不想要变成孤伶伶的一个人。好害怕好害怕自己最后会在时间的洪里面为失去理智的疯狂所吞噬，好害怕好害怕到了那个时候，他就只会记得他人生失败到本值不上一个笑话。

我也你。

于是在一阵恍恍惚惚的破碎呜咽里面，曾经的克拉克肯特只是希望如果时间能够停在现在就好了──如果布鲁斯韦恩明天早上过后依然选择留在他的边那就好了──可是不行啊，因为太过贪婪的愿望是不可能被实现的──对不起他不要那么多了只是想要再多一就好，如果能够是多加个几秒钟或者几分钟也行──请让他还有理由能够欺骗自己再一，让他假装自己不肯死心的那个愿望真的实现过了──也许短短就一瞬间──那么往后的日里面他一定会认真的虔诚的打从心底的去忏悔而不是一直试图妄想──

然后他听见那个等待了几万个世纪的声音温柔的表示。世界好像在这一瞬间被敲碎了又拼凑起来，崩毁后归于完整。布鲁斯韦恩的语气比他想象里的还要更平静，份量却是超理解范围的冲击无比。

呃、呜。

──明明那是他在年轻的时候也不会轻易就放在嘴边的某个字──如果不是对着朋友或是养父母亲，他就真的完全就没有办法心安理得──毕竟那本不应该是属于的二十一世纪的氪星人可以拥有的东西──远远不是──那应该是潘多拉的盒上面，一把能够解开枷锁的可怕钥匙──如果说了便会有如窥探着不应该奢望的品一般，所有的灾难以及一切的罪恶就会接踵而至──彷佛贪婪的报应──

──就是在那一刻里面。

──就像他最讨厌的被抛弃的前兆。

我也你，克拉克。

曾经的克拉克肯特是直到那经过了好一阵，才终于反应过来──布鲁斯韦恩不动了。那个黑发人类支撑在他视线的正上方盯着他瞧，表深莫测。

正义联盟的第一任领导者依然不能够明白：为什么是现实里的轻浅觉而不是法中的扭曲幻境，更加让人想要泪？

布鲁斯韦恩不觉得事态非常紧急。

他真的不应该说的。

那个声音温柔的重复了一遍，附带上一个名字。于是曾经的小镇男孩完全蒙了。本是后知后觉才发现到脑袋后面不知何时多了一只温的手，正在轻柔的乱他本来就很混乱的发──卡尔艾尔过去的枕边人先是对着他微笑一，没有任何犹豫便亲吻了他。

历经一阵尖锐的、可怖的自我嘲解（大概0.8秒钟过后），两千三百万岁的卡尔艾尔终究才是意识到了：这种状况的发生，大概只是因为，他刚刚竟然在恍惚之间（一个不小心）说了一句（绝对并不适合现于此）的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