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剧意味不明地啧啧赞叹，低奋笔疾书记录素材。

他早就懂得了这个理。

林竹超常发挥，又有钟杳引导搭戏，整场效果好得惊人。两场戏中间不过休息了几分钟，一气呵成拍摄来，向来严苛的卫戈平都面带喜，不住地满意。

林竹一怔，明亮的笑容凝在睛里，心忽然泛上熟悉而隐秘的痛楚。

林竹为他费的心思已经够多，这戏要是把握住了，就是林竹将来转行最好的机会。

这个圈，少有不是为了名的。

钟杳不是偏执霸的脾气，也不介意边人借着自己寻些路，甚至有时还会主动帮上一把。

他知林竹没动过这样的心思，却并不介意林竹预先铺一铺路。

林竹背对着他，后又围了一群人，不知钟杳过来，心满意足连连摆手：“这一回就够本儿了――我在这儿拍戏，钟老师跑了怎么办？我可好不容易才追上的……”

“为了偶像娱乐圈的多了去了，人家不都顺顺利利地功成名就……你就不知替自己想想？没儿理想没儿追求？”

万一自己真已经脱离时代难以为继，林竹单飞，说不定真会比他发展得还好些。

“三十二场一幕一次――a！”

看着人群中亮的清秀影，钟杳稍一沉，没急着上前。

……不会是万一。

编剧唯恐天不乱，趁着林竹让服装师拆线，拿着剧本逗他：“想不想活到最后一集？继承你老师遗志战斗到最后，混个男三，把你们家钟影帝名字往后挤一个……”

这些天渐渐了解了量的金模式，钟杳对自己的境已经有了清醒的认识。他有把握演好戏，也有信心把资源打成一手好牌，可究竟能不能再迎合大众审，能不能从一众眉清目秀能唱会的小鲜肉里杀条血路，却并不是多有把握的事。

间，却依然本能回找着钟杳。见他了，才连忙加快脚步跟上去。

钟杳刚走过来，正听见编剧信画饼，哑然一笑，合着停住脚步。

林竹眨眨睛，本能地想要摸糖，却发现自己穿着的只是戏服。只好将唇角循着惯活泼地扬起来

没有人会喜和一个能读心的人待在一块儿的。

钟杳稍错了几步，稳稳坠在后面。

一晚上的拍摄都异常顺利。

边上副导演听的皱眉，看着万事不求的年轻经纪人，忍不住敲他脑袋：“退一万步讲，就算你一心守着钟老师，万一钟老师以后不要你了呢？总得给自己留条路，多长儿心……”

“这么有天赋，不拍戏可惜了。”

人往走原本也再正常不过，不少人甚至会借着当助理经纪人的机会刷度积攒剧组关系，人脉够了就想办法转幕前，也是条另辟蹊径的路。

他的目光落在白衣蓝衫的清秀影上，良久轻轻一笑，随后踏片场。

就像五岁那年，见到自己得意地表演超能力的时候，爸爸妈妈隐秘而错愕的注视……

人们现在和他关系好，只是因为他能轻易知别人的脾气喜好，从不会让别人不快的事――可没有任何人会喜自己的心被人窥伺，一旦知了他的能力，边的人只会如避瘟疫地远离他。

“不了不了，我本来也没想这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