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志卿手上一紧，保时捷在空旷的机场速上划个“S”。

“阿权是全系统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主任医师，唐葳觉得他锋芒太盛，就是要挫他的锐气。她没想到的是，季贤礼瞧上阿权了，给阿权开了到大正任大区主任建立产三区的条件。我真的好久都没见过阿权开心成那样了。可唐葳不放他走，翻条规定说他是在职读的博士，规定要在中心医院服务满十年

大正的时候被他指着鼻骂‘老巫婆’的。”

“唐葳是多面手，她都会。阿权想学男产科的技术，可她不教，因为男产科特别容易事故，她怕接的患者多了的问题也多，将来影响她往上爬。”乔巧不屑地撇撇嘴，“后来阿权就偷着学，有一次他值夜班，赶上连环车祸，有位患者在急诊观察室里突然大血，本来不及等唐葳赶回医院就得死。阿权那会还不是主刀，可人命关天他就去动手术，大的小的全救活了。就是为了保命，阿权把人给切了，家属也不从哪听来的说他没有主刀资格，于是就把医院给告了。为这事儿，唐葳当着科室所有医护人员的面扇了阿权一嘴巴。”

郑志卿忙起从冰箱里拿乌龙茶，烧开给乔巧泡上。乔巧看了表，边喝茶边说：“中心医院对男产科并不重视，阿权一开始产科也没学一这块。由于生理结构问题，男产科的手术和普通产科不一样，这你知。”

“其实他的决策一儿都没错，就算是唐葳在，也只有切一条路可选。”乔巧叹了气，摇摇，“但人家占理，最后还是定为医疗事故。唐葳作为科室主任，承担全责任。其实这事儿对她来说没什么影响，反倒是因为她‘教’阿权这么个临危不乱技术超群的徒弟，院里还嘉奖了她。后来唐葳就被提成副院长了，兼任产科大主任还分人事，所有人都说她会是一任院长。打从那时开始，阿权的好日就算到了。他一个主任医师，连住院医师的活儿也，一个礼拜上五天大夜班，周六周日还加半天门诊，这不折磨人么？就这，阿权都没说唐葳半个不字，那毕竟是他师傅。他想分个男产科组来，唐葳不批，这还不算，到最后整个产科病区就留六张床给他。可他门诊一天要接四十个号，就为安排不上床位的事儿，他没少挨家属的打骂。实在没辙，他把自己的办公室腾来又了三张床去。”

“到底怎么回事？”郑志卿问。

郑志卿。

眉微皱，郑志卿的手不由自主地攥握成拳。

“唐院长她……这是为什么？”郑志卿一路听来，实在想不通何权为何如此受挤兑。

“想听故事都不给喝？”乔巧斜楞他。

听到乔巧也唐葳叫“老巫婆”，郑志卿倒是不吃惊。这弟俩一个鼻孔气，欺负何权的人，乔巧一向看不上。

一宿没睡着，郑志卿一大早就着黑圈去找乔巧。何权自尊心太重，要是知他去找唐葳求人证明，八成得急。趁着何权去VIP门诊的空档，郑志卿把乔巧叫何权的办公室里谈话。

“唐葳啊，她是阿权的师傅，以前中心医院的产科大主任。”乔巧一听这名字就直翻白，“那老巫婆自打当上副院长就一直给阿权小鞋穿，要不你以为阿权为什么铁了心的要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