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伸手轻轻的抚摸上方思明的脸颊，他没有力气了，他的手在颤抖，他说：“思明，没事了......”没事了，不用你选择了。

“别说了。”

“......方思明......后悔么......”他想了那么多，从第一次见他到昨夜的亲吻，其实也不过一瞬间。他用尽了力气，喃喃的好似呓语，“后悔......遇见我......”

“......怎么拍不掉，雪太冷，落了你一......”他似乎已经糊涂了，他收敛了笑，喃喃的似是要将一生的心意说完，“思明......我猜这应该就是不计得失了......我没遇见过不晓得如何算是足够......但是是你的话我想......”

“小大夫，我也不过是凡尘里千千万万人中的一个，与他们并没有任何的不同。你还觉得我么？”

他真是个矛盾的人。他一面想要方思明能看重他一，一面又想方思明少痛一。他好了最坏的打算，可又不停的找寻挣扎的余地。他奢望过若朱文圭能放过他，就在这里等方思明时而回来也很好。人呐，总是意识的欺骗自己，只愿意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分。

方思明抓住那只要落手，在自己的脸颊上，开说了第一句话，嘶哑的竟不像是个人的声音：“别死。”

月白没有说话，事实上他也确实说不话来了。他在认真的听，他闭上睛隔开那一层层的雪，听见方思明膛中的心，鼻息之间那是方思明上的熏香味。

“......”他倒在他的怀里，手从方思明的手中落来，他似乎又有了力气，脸上泛不正常的红。他拂落方思明肩的落雪。他双目已然模糊，温的鲜血染红了苍白的发，他声音渐不可闻，却依旧清晰的着笑。

月白靠在方思明的怀里，两个人在冰雪里，却觉得比相互之间比雪还要冷。

方思明又笑了，他咧着嘴，却有什么东西从他的睛里来。

生生死死，也没什么看不破的。他不能不死，他若是没有死，那方思明要怎么面对朱文圭呢？他曾想过诈死，骗过了方思明也骗过了朱文圭。可月白舍不得，他舍不得骗方思明，舍不得让他傻傻的对一个活着的人痛苦。于是他就不想骗了。

我真怕，我真怕你会怨恨遇见我。遇见我让你为难了。可我遇见你啊，却是当真已经用完了一生的运气。我从来没想过我还能为了一个人，这样活。也从来没想过，会被一个人抱在怀里供我取，挡我风雪。

的药。万圣阁杀手的一刀刺了月白的膛，他现在就像是一个破了个容，不往里面装多少东西早晚都是要漏完的。

“......不说......就来不及了......”

他望着月白，他曾定决心一定一定要尽全力好好对待的人。现在这个人在他的怀里，血从他的冒来，打湿了月白的衣裳染红了洁白的冰雪。

“不会。”他抓着月白的手，那么温柔那么温柔的将他的掌心在自己的脸上。他弯腰凑近月白的耳畔，“来得及，都来得及的。我不会让你死的。乖，先别说话。等你醒过来，想说什么我都听。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