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嗓音还带着哭腔，大抵是心里苦楚，竟又缓缓的淌泪来，濡湿了沈暄的掌心。那模样实在是令他心疼，他也顾不得什么了，赶忙将人抱了起来，又拿了张最细腻不过的丝绸帕，小心的帮他着脸上的泪痕。

他从小就知自己不是沈家的孩，因此说到这里，眸中又有泪涌，像是哭不尽一般，“她们说大哥的坏话，说哥故意将瑞卿养的又蠢又笨，什么都不会……她们污蔑大哥……”

“我……我也不知……”他摇了摇，怕大哥不信自己，又补充，“瑞卿没有看见她们……”

他本不想同大哥说这件事的，但一时委屈，还是说了来，心又多了几分对自己的谴责。沈暄深了几气，行压了心中翻涌的怒火，努力放柔了嗓音，轻哄起自己千万的宝贝来。

“我和祁裴……在屋里玩，外面也不知是谁……在说，在说大哥娶亲的事。大哥及了冠，定是要娶妻的……所以今日，今日才有那么多大伯叔叔，把女儿也带来……”

宝儿只是默默的哭。

“哥，便不要再喊宝儿了吧。”单纯的目光对上沈暄极为心疼的视线，他又眨了眨，还有残留的泪光在眸中闪烁。沈暄沉沉的叹了一气，收了收搂着宝儿的胳

“怎么会呢？宝儿才九岁，还那么小，叫几声小名又怎么了？”

被这样一番嘲笑讥讽，尚且年幼的孩自然觉得悲伤，说罢便又噎了几。沈暄听得拳都的死紧，恨不得将那几个嘴碎的女人全找来痛打一顿。但面对宝儿，他还得压这些怒火，拿最温柔的声音来哄。

“她们说着说着，就说，宝儿不是沈家亲生的孩，人心还隔肚……更何况没有血缘。等到大哥娶了妻……生了自己的孩……肯定就，不要我了……”

平日仔细养着的，连划伤一丁都疼万分的孩竟然受了这般欺侮，沈暄当即就拧起了眉，面也沉了来。他一边轻拍着怀里的宝儿，一边低沉的嗓音询问，“是谁？是谁说我们家乖宝儿不如别人家五岁的孩？！”

“哥，我不要再喊宝儿了……”

“……嗯。”小家伙趴在他怀里，了鼻，乖乖的应声。

“可是……”他小声的打了个哭嗝，闷埋在沈暄的膛里，一时之间竟觉得心酸的不行，“可是她们说……说我还不如别人家五岁的孩……”

“她们还说了什么？”

那小模样实在是惹人心疼，令沈暄都觉得心酸楚。他又将宝儿往怀里搂了一些，反反复复喊了好几声“乖宝儿”才罢。

“但，但是……瑞卿就是什么都不会啊。”

“别怕，乖宝儿，告诉大哥是谁……”

“怎么会呢……她们本就不了解宝儿。宝儿明明写字写的那么工整好看，连夫都时时夸奖不是吗？宝儿明明那么乖巧听话，不知比她们家那些顽劣的小好了多少倍……乖宝儿，千万别将她们的话放在心上，她们只是嫉妒宝儿罢了。”

宝儿又噎了几声，才断断续续的交代了事。

不能再像小孩一样了……”

“我都知的……哥，我都知……”他的声音乎乎的，人也乎乎的，趴在沈暄的怀里，乖巧的不得了，“但……但我确实该长大了……不能再这样小名小名的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