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洁把注意放在了车窗外的风景上,但是火车已经了城,东北地域广大而荒凉,很长一段路途都只能看到远山、树林、田地和荒草、野坟,看上一会儿也就没有了趣味。
“肯定能啦,以后大学会越来越好考的,有钱就能上。”另一个中铺的年轻人搭话说,他从铺位上来,坐到了夏多坐的那张铺上。
墨洁一脸惊奇地从袋里拿两个塑料盒,外面结着一层薄薄的白霜,打开一看,一个是香草味的冰糕,一个是哈蜜瓜味的,都是墨洁吃的味。
吗?哇,居然还有冰糕!”
“哦――”墨北拖长了声音取笑她。
三个人的票是相邻的三张铺,但没过多一会儿就有个中年妇女过来商量,想把自己的上铺跟他们换张铺,理由是同行的母亲年纪太大了,爬上爬的不方便。她的上铺位置是在车厢尽挨着厕所的那边,夏多过去看了一,就把隔那张铺的票换给她了,中年妇女连连谢。
墨洁尤自辩:“坐长途火车去旅行,这是多么浪漫的事,旅途中还有可能遇到很有趣的人和故事呢。”
察觉到的兴致低落去了,墨北笑了笑,“我的傻,次再行不会再选择坐慢车了吧?”
大概是为了打发掉漫漫旅途的无聊时间吧,很快周围几个人就从上大学这个话题开始聊了起来,在得知是墨洁去报、而夏多又已经是云边大学的学生后,还时不时地就某个观向他俩征求意见。
夏多笑了笑,没说话。
墨洁悠悠地说:“想想看,或许这是我们少年时代最后一次坐慢车了呢,听着火车在轨上发的咣铛咣铛的声音,看着车窗外的树林倒退着远去,就像我们的青,不知不觉就走远了,只在记忆中留一痕迹。几十年后,等我们都白发苍苍,老得再也
过了一会儿,坐在过边上的住中铺的中年男人小声对夏多说:“他们一家四呢,两张中铺一张铺一张上铺,除了老太太,另外三个人手脚都灵活的,怎么不让老太太睡那张铺,还来跟你们换啊?我看哪,就是故意贪小便宜,上铺跟铺的票钱还差着好几块钱呢。”
夏多成了三人中的外交发言人,保持着礼貌而不失距离的态度,对任何涉及个人隐私的况都回答得很有选择,多半时候会巧妙地把话题从自己三人上引开。
墨洁又好笑又动:“咱姥姥啥时候放去的,也不说一声,幸好车刚开就发现了,要是等到中午才拿来,早就化成汤了。”说着赶紧找到小勺,和墨北、夏多一起吃。
墨洁起先对这些谈话还听得津津有味,但没过多久就失去了兴趣,她发现这些陌生人仅仅是因为年纪比他们大的缘故,似乎就理所当然地把他们当成不怎么懂事的孩,说话的吻多少都带了些诱哄的意味。那个跟夏多换了铺位的中年妇女表现得尤其明显,“像他们这么大年纪的小孩哪懂得父母的辛苦”,这样的话都说了来,就好像成年人当着还不会说话的婴儿的面说些大人们的事,认为婴儿本就听不懂一样。
但那个男人却很有搭话的望:“你们是一家的?兄妹三个?还是同学?这是去上大学?啊,真好啊。我儿才上初中,也不知以后他能不能考上大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