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是前儿写的,本来昨儿就该到了的,只是不曾想路上遇到十年不遇的大雨,一整晚都风雨交加,金雕不得已找地儿避了一夜,故而这会儿才到。
当初牧清寒和杜文的至交卢昭与庞秀玉成婚后育有三,但庞家却已绝后,于是众人商议后,便决定将三改姓庞,好使曾经显赫的庞家不至断绝。
庞媛姓庞,可真要刨究底起来却更是卢家的人。
年前白芷就知自家二哥可能要来,但究竟什么时候来,甚至到底是不是真能来得了,都不确定。如今人都在路上了,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差错的。
她不禁喜极而泣,又连忙叫人去将早就准备好了的两座宽敞客院打扫来。
“吉祥,你带着人再去检查一遍摆设,咱们两家人都不是矫的,只挑那些旷达舒朗的摆上。平安,你带人去挑些轻薄些的衣裳被褥并帷帐备,记得每日翻晒,时常洒扫。等他们来,天儿也该得很了,也不知能不能习惯。”
白芷也笑,“我也是喜的坏了,这都几年没见了,也不知二哥如何了。”
牧归崖看着她忙得团团转,等她安排完了,这才上前拉着坐,声:“你瞧你,之前二哥也是打过仗的,咱们还是他指着长大的,这些自然是习惯的。嫂将门,自然也是一般。便是我二堂兄也是打小跟随伯父走南闯北,上过山、过海,有苦有累的时候多的很,并不像外人想的那样,是个气的公哥儿,糙肉厚着呢!”
安排完了之后,白芷才后知后觉的跟牧归崖解释,“如今西望府日新月异,许多地方都变了,咱们提前派人迎一迎,一个自己放心,次一个也好叫他们路上不寂寞,也先知咱们过得不差。”
牧归崖安:“必然是好的,不然莫说他自己不是那等不知厉害的轻狂,便是嫂也必然不肯他门的。如今两人一起来,也有个照应,你我都不必过分担忧了。”
牧归峦是牧归崖大伯家的儿,行二,如今因长兄继承牧家商号,他便跟着打手,也好抱打不平,是个难得的洒脱。
似他们这等人家,大小都是见惯了风雨的,家中长辈也格外教导,自然知晓利害,所以虽然养,但该吃苦的地方也绝对不糊。
这位庞媛嫂,便是卢昭与庞秀玉之孙女,也是将门虎女,自小弓娴熟,十分的英姿飒。
话虽如此,可毕竟是硕果仅存的骨肉至亲,白芷忍了又忍,终究没忍住,到底又叫了自己的贴侍卫队长白平过来,命他后日另外带一小队人从西望府发前去迎接。
她一目十行的看完了,又递给牧归崖,喜不自胜:“二哥要来了!”
当年牧清寒成婚晚,生儿育女自然也晚些,牧归崖是一众堂兄弟妹中最小的一个,打小就深受,众星拱月般捧大的。可如今却孤在外,数他过得最苦,众人不免十分挂怀,这次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终于派了牧家最“游手好闲”的牧归峦代表前来。
来的不光有白菁,还有她素未谋面的嫂庞媛,以及牧归崖如今的堂兄牧归峦,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牧归崖就笑了,“你想的总比我周些,我只有谢激的份儿,却哪里会怪?莫要多想。”